的松开手来。
林修倒也没继续纠缠赵晗,犀利的眼神已直接转向了周木头:“京城有人托林某找两个人,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这两人能耐不小,天罗地网盘查结队的旅人,竟也找不着,消息竟就生生的断了。”
“……”
“……换做别人,消息断了,也就是断了。毕竟,要找的是两个男人,父女两人,谁会在意呢……?”
听着那人娓娓道来,赵晗心里已越来越沉,对方这些看似无关轻重的话,只是在奉劝他们不必坚持无谓的伪装了。
见周家念仍是不答话,林修一脸陶醉似得,摇着头笑:“可惜啊,师兄,我……太想找到您了。”
话音刚落,说时迟那时快,那林修便一把越过周家念的肩头攥住了藤笈中的那柄装在伞套里头的长剑,被逼到这份上,周家念也无需再伪装什么,推开赵晗便伸手挡格。两人赤手空拳过了十几招,眼见对方不肯罢手,他最终便索性也夺过对方背上的长剑,两人谁也没占上风,互相暂且退开一些距离,微微喘着气持剑而立。
林修仍带着笑意,连带着褪下伞套和剑鞘一把丢到一边,带着几近有些病态的迷恋端详手里的剑:“师兄,剑一直藏在鞘里,可是会变钝的。”
他叫周木头师兄?赵晗见两人手里拿着对方的剑,样式却分毫无差,刚想理一理思绪,心又被两人交手时的刀光剑影吊到了喉咙。
在关外的时候,赵晗趴在桌边,曾亲眼看见周木头扬手挥剑,电光石火之间便把那邢家寨老二的刀击飞了出去。那动作流利迅速,宛若疾风迅雷,恐怕除了最近距离的赵晗,在场没有人看清那瞬间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周家念的剑法,快得令人难以置信。
赵晗曾觉得世上已没有什么人能有这等剑法,而此时此刻,那名叫林修的人,却几乎不逊色于周木头。
赵晗在宫中虽然学过骑马射猎,但却并不懂功夫。不过,靠观察两人动作神情,赵晗便知道这是一场谁也无法预测的苦战。两人剑法或许相似,但气势却全然不同,周木头冷静的见招拆招,沉着应战,那林修却是疯子一样,全然醉心于战斗之中,就像为了伤周木头分毫不惜自己的性命似得。
可即便那人是这样疯狂,不可否认的是他依然很强,周家念脚上的伤还未痊愈,面对对方这样强势的攻击显得有些后继无力,而那林修却犹有余力逞口舌之快:“怎么了?师兄?你的剑可不止这样而已吧!!”
面对后辈的挑衅,原本节节退让的周家念终于被激起了战意,转而以攻为守,交战之中的煞气立刻翻了好几番,赵晗胆战心惊在一旁看着,可刺耳尖锐的声响中是叫人几乎看不清的剑刃交接,最后,只见周木头奋力一击,将不知天高地厚的师弟击退了数十丈开外。
赵晗忙朝那林修看去,只见他身中内伤唇角渗血跪在地上,在赵晗心里刚冒出“赢了?”的念头时,忽然听得一声轰然闷响,循声回头便看见周木头已体力不支,也轰然半跪了下来。
“……木头!”
赵晗正要跑过去,便见周木头抬起一手阻止他过来,然后用剑撑着身子复又站了起来。
“不愧是师兄……脚上带着伤,下盘依然稳健不落下风。”林修按着胸口站起来,歪头往一边啐了口血,抬手拭去唇角血迹。
面对对方的称赞周家念丝毫不为所动,既没有礼尚往来,也完全不给面子,道:“过去十年,你仍是没有长进。”
“呵呵。”好言好语被堵了回来,林修却全然不觉得生气似得,仰头苦笑了几声,“师兄啊,继任掌门之后,已很久没人敢这样和我说话了……现在青池剑派里,就少了您这样有趣的人。”
“……”周家念不受挑衅,只是道,“你心中早已遗失了纯粹的剑道,所以你……永远也赢不了我。”
林修眉目越来越弯,这回是捂着肚子彻彻底底的大笑出声了,笑完之后,他的表情却瞬间阴冷了下来:“我突然很庆幸,当年……没来得及药哑了师兄您这张倔强的嘴……”
而这对话中的信息量几乎让赵晗震惊了,周木头一直不肯提及他的失聪,难道其实并非耳疾,而是被这人加害至此?
像是被戳到最为气愤的点,周家念一时气急,提剑便攻了过去,这一回,原本沉稳的剑气中,掺杂了满满的仇恨。
这是赵晗第二次看见周木头主动袭击,在关外小树林周木头杀人夺命如砍菜切瓜一般解决了邢老三一行人,那时他的剑简直是削铁如泥,整个人宛若化身修罗夜叉。
周木头想杀人的时候,恐怕没有人可以挡得下他的剑。
林修也不例外,可他分明在周木头的攻势下退败连连,嘴角的笑意却越深,就像在享受败退的滋味:“没错……就这样。师兄……就是这样。”
周木头的怒火已无人可挡,胜负似乎已定了,可赵晗心里隐隐还是不大踏实,因为他不觉得那林修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死在周木头的剑下。
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不祥的预感应验了,林修忽然反手格挡下周木头的剑,忽然猛地退出几丈开外,蹬地一下子跃上了树,他的身影快速的交错在夏至繁茂的树桠之间,窸窸窣窣之下斩落无数的树叶下来。周木头措手不及,抬头只见纷纷扬扬的叶子,匆匆挥手拂去也不能捕捉到对方身形。
纷纷的落叶干扰的并不只是视线,空气中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