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发言人,现在就对公众宣读。”
“啪”一个军礼,脚步声渐行渐远,打开门,又关上。
室内鸦雀无声,章以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过了很久,霍尔慢慢启口,“犯罪嫌疑人抓住了吗?”
一个如钟般洪亮的声音赶紧回答:“章先生的对手已经被控制住了,经过我们初步的调查,基本可以确定为意外……”
“先生,”霍尔打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至少应该受到‘伤害人类’和‘伤害皇室成员’两项指控。”
“呃……您说得对。不过,殿下,在比赛过程中出现意外,实属常情……”
“先生,”霍尔再次打断,章以居然听见他发出一声愠笑,接着说:“听说,他已经供出了同伙?”
“同伙?”
“名字似乎叫……”又是一阵难熬的沉默,霍尔似乎在回忆罪犯的名字,而后说:“似乎叫某某、某某和某某。”
“啊?”洪亮的声音惊讶之极,立刻又从善如流,“是的,殿下,犯罪团伙一共四人,一人被缉拿归案,另三人……另三人……”
“在逃。”霍尔替他补上。
“是的,在逃。所以……”洪亮的声音开始理直气壮,“所以,这是一场蓄谋已久处心积虑的谋杀案,旨在伤害皇室成员章以先生,以便挑起事端……”
霍尔立刻截住话头,“以便打乱我的阵脚。”
“是的,以便打乱您的阵脚。”洪亮的声音有点接不下去,沉吟半晌,说:“案件正在调查之中,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指向了……”
“指向哪儿并不重要。”霍尔顿了顿,“证据都收集齐了?”
“证据?……哦,是的。”
“嗯。”一阵慢悠悠的喝水声,“听说,你们找到了配备了加速器的网球和安装了导航仪的球拍?”
“还找到了他们的藏身地点。”
“似乎还有作案计划表?”
“计划表非常详细,精心策划,布局缜密。”
霍尔的语调非常温和,“工作效率非常高,先生,请你现在就向公众通报调查结果。”
“是!”一阵坚定有力的脚步声,开门出去了。
章以感觉脑袋更疼了,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还剩一个黄先生,章以甚至能勾画出他手足无措周身不得劲的可怜模样。
“黄先生,”霍尔说:“刚才安全部长已经查清了事情的真相,这是谋杀未遂。”
“是……是。”黄先生的嗓音有点发颤。
章以哀叹:你这是什么心理素质?脸皮还不够厚啊,难怪只能做体育部的官员。
“你们也是受害者?”
“我们也是受害者。”
“你们对此事负有失察之责?”
“我们负有失察之责。”
“你们不该向章先生道歉?”
章以立刻听见脚步转动了一下,道歉声响起:“对不起,章先生……”
“黄先生,章先生还在昏迷。”霍尔的声音参了点冷硬,“你们应该面对公众向章先生道歉!态度要真挚,措辞要恳切,要勇于承担责任。”
“是是是是……”黄先生一叠连声。
“顺便问一句,章先生的冠军……”
章以立刻竖直耳朵,心提到了嗓子眼。
“啊?这个……这个……章先生退赛……”
“是被迫退赛。”脚步声渐渐踱到床边,“先生,还记得官员守则第一条吗?诚实守信、廉洁奉公。请向我解释一下什么是‘守信’。”
“殿下,我知道了。”
“嗯。”
又一阵脚步声,明显虚浮没底气,出去了。
室内归于平和,空气温柔绵软,飘荡着淡淡的暗香。
章以感觉床边往下一陷,右手被托起,握在温热的手掌中,唇瓣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手指抚上自己的眉心,指腹轻轻摩挲着。
章以说不出什么滋味,似乎通体舒泰,又似乎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一股电流从大脑慢慢延伸到四肢百骸,小小涟漪眼看着要扩展成惊涛骇浪,章以心潮澎湃心慌意乱。
霍尔展开章以的食指,放进口中慢慢吮吸,俯下身体贴着他的耳垂柔声说:“我不需要你有事业,我只需要你……对不起,对不起……”
额头抵在枕头上,章以静静地听着他沉稳绵长的呼吸声。
食指换成中指,牙齿轻轻咬住,碾搓几下,声音低沉,“我是你未来的丈夫,”碎发拂过章以的鼻梁,“我们要组成家庭。”
章以的眼睑剧烈颤动,鼻子发酸,不知如何是好。
空气胶着,静谧无声。
正当此时,敲门声突兀响起,枕边的额头慢慢移开,说:“进来。”
一人进来,迟疑着说:“殿下,仪器显示,章先生似乎醒了。”
“醒了?”一阵沉默,“比预估的时间早了半个多小时?”
“可能……还没彻底清醒,主治医师请示您,是现在检查身体还是……”
“现在检查。”
章以被推了出去,没一会儿,一阵嘁哩喀喳,估摸着进了检查室,章以眯开一条眼缝,转了一圈,四个医生,其中之一还是熟人——大胖子军医。
章以睁开眼,笑着问候,“你们好。”转脸朝向军医,“您好,长官。”
四人惊呼,立刻喜笑颜开,“太好了,章先生,忍耐一下,检查很快的。”
章以点头。
真的很快,都没三分钟,检查完毕。大胖子朝门边走去,章以立刻叫住,“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