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怀又呆了半天,才忧心忡忡道:“那……花公子不是很危险?”
吴明笑道:“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有多危险呢?这次事件你可是首当其冲。瀚海城如不肯罢手追究下去,恐怕找上你的可能性也不会太小。”
沈有怀道:“我不怕。”
吴明摇头,叹道:“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
沈有怀看他一眼,脱口道:“才不是。有你在身边,我定心的很。”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没经过考虑,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说完后连他自己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无论怎么看,吴明都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只不过显得比绝大多数读书人都更淡定从容而已。到底他身上有什么奇特的镇定人心的力量,沈有怀却是怎么也说不清楚。
看看时间还早,吴明说想要再睡一会儿,沈有怀只好离开他的房间。被刚才的事情一搞,他已没了半分睡意,正不知道接下去该干些什么,想起花杏他们,便往楼下走去。
那三个人正围着桌子说话,看见他下来,花杏招呼道:“小沈,快过来认识一下这位新朋友……对了,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波斯刀客并不是波斯人,只是因为拿了一把奇形怪状的波斯刀的缘故所以大家在不知其名字的情况下暗称他为波斯刀客,此时已听他自我介绍道:“我叫李远。木子李,远近的远。”
沈有怀忙过去见礼,李远笑着拉他一起坐下,道:“一招打败大力鹰爪王韩威的就是你吗?”
沈有怀怔了怔,看看花杏又看看柏子衣。两人都是一脸无辜相,表示他们并没有多嘴。
李远有趣的打量他们,慢慢道:“三天前,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俊美公子在飞花别院花大公子和神州大侠柏子衣的陪同下,挑战鹰爪功第六代传人,许昌鹰爪门门主——大力鹰爪王韩威。一招,仅只一招,韩威就已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一战之后,那位据说可以呼风唤雨的绝顶高手在花公子和柏大侠的陪同下消失不见。虽然这一战有幸目睹的人并不多,但因为那旷古绝今的武功,已有许多江湖同道赶去许昌求见韩威,并且已得到他的亲口证实。如今此事早已在武林中传开了。”
这番话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但大体倒也是这么回事。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想起吴明早就提醒过的话,沈有怀只有苦笑,道:“那件事纯属意外,韩大侠太谦让了,当不得真的。”
李远老实不客气的赞同,道:“我想也是。且不论江湖上到底有几个人能够将韩威一招击败,只说那什么呼风唤雨的功夫,就是说书也没这么玄乎,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沈有怀呆了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跟着点点头。
他虽然觉得自己应该实话实说,但其中也不乏谦逊之意,听到自己的事迹在旁人口中这么添油加醋的娓娓道来,就算自己并不是特别爱慕虚荣的人,但心里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满足感的。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李远太过坦白,或者是用词不当,现在给人的感觉,自己进入江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整个儿就像是一场说书!
沈有怀摸摸鼻子,忍不住郁闷了一下下。
李远好笑的看着他,改口道:“不过,经过刚才与瀚海城一战,令我彻底改观。”
沈有怀一听,立刻眼睛闪亮的抬起头来看他,忽然发觉自己的行为好像有点太明显了,脸上微热,又立刻垂下头去。
李远看他的眼神更加有趣,呵呵笑道:“我亲眼所见,刚才你只出了两招,一招制敌,一招救人,就把那帮人置于水深火热之中,由不得我不信。厉害啊!”
沈有怀脸上一烧,但随即想起刚才的惨景,又是一叹,沉默不语。
李远自顾接道:“但依我所见,你的武功虽然厉害,但只是胜在出奇制胜,仔细一想还是有许多缺点,我这么说你不介意吧。”
花杏和柏子衣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叫李远的人是不是交浅言深了一些,毕竟刚刚认识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评论他人的武功,好像有些与礼不合。但随即想到他的波斯刀和怪异招式,暗想莫非此人生长于西域?胡人的习惯当然与中原不同。可是又看他长着一张正常的汉人脸孔,说着一口道地的中土语言,又觉得有些难以解释的通。
沈有怀却没有想的这么复杂。他自己也已经感觉到自己“武功”的不足,很想听听真正武林高手有何见解,当下便道:“兄台不必客气但请直说无妨,在下洗耳恭听。”
李远果然不再客气,一言道破,道:“你的武功好像只能发出水和火是吗?而且还不太好控制,否则也不会一开始怕伤到自己人而缚手缚脚。对不对?”
沈有怀一脸佩服的道:“李兄说的不错,确实如此。”
花杏和柏子衣再次对望一眼。虽然经过方才一战他们两人已有所感觉,但对这名叫李远之人眼光犀利,能一见中的而不被外相所惑,也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李远道:“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会如此吗?”
沈有怀老实的回答道:“想过,因为我这不是武功。”
听到这话,李远只是微微一愣,随即点头,边思索边道:“你这确实不像武功,倒有些像是……传说中的魔法。”
啊?
这下连沈有怀自己也听的呆了呆,忍不住问道:“什么……法?什么意思?”
李远慢慢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