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个如此躺了片刻,外面也就渐渐暮色深沉起来。虞幼棠那身上不冷不热的,倒是有些昏昏欲睡;虞嘉棠还是老样子,不时的高喊一声「小棠!」,可对怀里的儿子又是一眼不看,只对着天花板狂呼乱叫。
于是虞幼棠就在不知不觉间真的睡着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最后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中,他被虞嘉棠的歌声吵醒了。
虞嘉棠依旧仰面朝天的搂抱着他,不知疲倦的反复唱着一首军歌:「我车既攻我马同,男儿敌忾奏肤功,内统一,外独立,世界仰英雄……」
虞幼棠重新闭上了眼睛——虞嘉棠当年是经常唱歌给他听的,大多数都是军歌,因为虞嘉棠一直学不来京戏。
虞嘉棠的记忆大概都成了碎片,凌乱的失了体系。紧紧抱着儿子,他陶醉在了自己那慷慨激昂的歌声中:「国徽五色,长使耀晴空……」
虞幼棠听不下去了。
父亲的歌唱让他感到心痛。虞嘉棠当年是那么的俊美潇洒、意气风发;尽管外人都评价他是一位胡作非为的浪荡子,可在虞幼棠的眼中,他的的确确是位慈父——神经质的、保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