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
“哟,敢引诱小金丝雀,敢上他,就不敢承担血缘带来的障碍么?”谢必安调侃:“我错了,你不是恶犬,你是一匹狡猾的豺狼,自私无情,事事都从自身考量,只要察觉有什么不对劲,遛得比谁都快。”
“闭嘴!”赵卓杰气急败坏,恨不得撕了谢必安的嘴,他的手不自觉摸上枪套,只想一枪轰爆这臭嘴。
微凉的手压住了他的,赵卓杰低头一看,是白燕的手,上头的泥巴和血污瞬间扑灭他心头的火焰,压抑得他几乎不能呼吸。他静静地看着这手,身后的人也很安静,在他们无语的片刻中,谢必安重新站起来,打破沉默。
“你还要去画廊吧,走。”
“不准去。”赵卓杰一把握住白燕的手腕,感受到挣脱的力道也没有松开,酝酿了一下,没能喊出赵卓思的名字,终于还是说:“小白!白燕!不要闹别扭,谢必安一直在监视你,他居心叵测,你不能跟他走。”
闻言,白燕抬起眼睛注视着谢必安:“他说的是真的?”
谢必安耸耸肩,不置可否。
白燕垂下眼睑:“那么,我不能跟你走。”
谢必安扬眉:“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从这个人跑来那一刻就知道,你真的需要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去留在那个男人身边吗?他连爱你都不敢,你就这么巴巴地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白燕挤出一丝笑,像深冬的细雨,凄冷入骨:“我不是你,没办法放手。”
此话刚落,赵卓杰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白燕的手还停留在原本被握住的位置上,愣了愣才放下,换来谢必安满带讽刺的嗤笑。
“那我就,祝你好运吧。”谢必安走了,留下一记飞吻和一句无棱两可的话:“珍惜吧,趁着现在你们还有时间。”
这个人走掉以后,墓园恢复死寂,在这个拥挤的地方,却没有半丝人气,即使现场有两个人。
赵卓杰率先打破沉默:“走吧,回家去。”
白燕点头,像往常般跟在赵卓杰身侧,只是赵卓杰有点刻意地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白燕有注意到,却什么都没说,或许受到墓园影响,他身上的气质也比平常阴郁。只有赵卓杰隐约明白,影响白燕的根本不是该死的墓园,而是横桓在他们二人之间,无法跨越的血缘关系。
“你……一直都知道我们是兄弟?”坐回车上,赵卓杰忍不住问。
白燕摇头。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有回答,赵卓杰不禁想起那场围裙狂欢,当时小白一直要求他承诺爱,他不想承认,可是这最符合事实。白燕在知道真相后,第一件做的事情,是要他承认爱,可见已经陷得有多深。赵卓杰心里酸酸的,沉甸甸的,全是自责。
被白享运拐去养大的白燕甚至连微波炉是什么都不知道,小白没有常识,所做一切有违世俗都因为无知,而他呢?他一个在社会浸淫多年的成熟男人,应该承担一切责任。就从今天开始吧,从今以后,一切应该导为正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赵卓杰觉得自己懂了,为什么打从一开始会受白燕吸引,为什么会一发不可收拾地相恋,其实都是因为血缘羁绊带动的错觉吧。
既然弄清楚了,那么就不能再糊涂下去。
一边驾驶车子一边思考,赵卓杰也得出了结论,而副驾驶座上的白燕若有所觉,无声地收拢十指握紧拳头。
回家以后,赵卓杰一声不吭地从房间里抱出一套被褥走进书房,又将画具移到睡房,无声地表示将房间让给白燕。而后他走进厨房去做了一些简单的食物,在取碗筷的时候,看到那套情侣碗筷,想起这是某次与白燕一起逛商场的时候,因为白燕很感兴趣,于是买下来的。
当时是那么的甜蜜,如今却像包着糖衣的毒药,赵卓杰舔舔唇,拿了两副不同的碗筷,而已经坐在饭桌前的白燕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进食,即使赵卓杰刻意坐在远离他的位置上,他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直至晚上洗漱睡觉,他们没有再进行过一次对话,赵卓杰吃过饭擦过碗,白燕坐在沙发上,安静地仿佛等他开口,然而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好一头扎进浴室去冲冷水澡,试图冷静下来,以至于当他听到大门闭合的时间,赶出来已经来不及拦住白燕。
连衣服都没有穿上,只围了一条毛巾,赵卓杰拿着车钥匙追了下去,白燕已经驾车离去,赵卓杰紧跟其后,直为前面不要命似的飙车方式捏一把汗。他从不知道白燕也会有这么疯狂的驾车方式,他给白燕买的车子性能极好,可是这个人从来都是中规中矩地开着,一次超速也不曾有过,现在这副玩命似的模式,叫赵卓杰心惊。
赵卓杰再怎么精湛的车技也驾不住车子破,最后都没能拦截白燕,还被这个新手甩开了,当他追上那辆停在画廊外的车子,白燕已经下了车,身边一个帮他提着行李的意大利男人,他们走进画廊,关上了门,赵卓杰甚至没有来得及下车。
握住门把的手又缩回,赵卓杰直觉所罗门-纳西不会伤害白燕,而他也没有任何借口将人带走,他已经不能再说‘爱’以恋人或者伴侣身份限制白燕,兄弟关系,并不能成为他束缚白燕的条件。
赵卓杰心烦极了,内心斗争,想要破门进去将白燕带回来,却又找不到理由。
就在赵卓杰挣扎的那会,他的手机响了,声音是特别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