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
摘掉眼镜,终于不至于啥都看不到,却因为近视眼前而一片朦胧,只有浴霸的光热热的耀眼,季家宏的眼睛不自主的眯了起来。
手上打着石膏,季家宏特意买了大一号的宽松毛衣,毛衣是医院的看护小姐极其温柔的一点一点穿上的,毛衣袖子过长,袖口还被细心的挽了起来。
王浩没有给石膏病人脱衣服的经验。观察了半天,靠近季家宏,先脱掉左手的袖子,然后手环过季家宏抓着毛衣两个边,撩到脖子那里,说了声低头,套头的衣服就取下来了大半。
王浩靠的很近,身上的温度比浴室的温度还要高几分。
季家宏心里很激动,王浩手环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想抱过去,裹着石膏的右手动了动,理智忽然回来,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脱右手毛衣的时候,王浩动作难得的轻柔。
浴室里又闷又热。两人靠得又近,王浩刚洗清爽的身体又开始冒汗,把季家宏毛衣扔到一边,边额头上的擦汗边说:“行,裤子你自己脱。”
季家宏没想到这人服务如此不到位,万分费劲的脱下牛仔裤。
“内裤不脱?”王浩问。
“不、不用了。”季家宏结结巴巴的答道。
“你洗澡还穿衣服?”
若是原来,就算挨揍,自己也还敢顶嘴,怎么被绑了个架,就不敢硬气了呢。季家宏不甘心的想,又单手脱掉内裤。
王浩找了个塑料袋把季家宏的右手包起来,让那人撑在浴缸边上,倒了点洗发水,一手拿着花洒一手揉着季家宏的头发,感觉自己就像在洗一只大型犬。
头上全是泡沫,洗发水留得满脸都是,眼睛被迷住了,季家宏低下头,闭着眼睛随着王浩在头上揉。
洗完头,季家宏站直身子,王浩拿毛巾在季家宏脸上抹了几把,拿着花洒洗汽车一样把水淋在季家宏身上。
水温有点高,季家宏的皮肤被烫得粉红。
两个星期以前,季家宏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王浩有这样帮自己的一天。
季家宏眼睛近视,浴室里又有水雾,隔着雾气看帮自己洗澡的王浩特别有朦胧感,忽然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
水气弥漫,王浩把毛巾挂在脖子上,时不时擦把汗。
不过是个小动作,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就那么的性 感。
王浩动作忽然停了,长叹了一口气:“我说你啊。”花洒指向季家宏的下身,热乎乎的水撒到季家宏腿上,季家宏热的险些跳起来。“我累得够呛,结果你还挺有精神的吗!”
不用看季家宏也知道,很精神的是哪里。
方才趴着王浩也没注意,这会儿季家宏直起身子,哪里直晃晃的杵着,想不注意都难。
王浩都懒的骂他,水温调成凉水喷在季家宏那里:“你给我缩回去!”
季家宏被激的一个哆嗦,忍不住反驳:“这这……这又不是想缩就能缩的,你那里能伸缩自如么?”
“你怎么就能这么欠揍?”王浩扶着脑袋问,“你随时都能发情么?”
季家宏没声了,过了一会儿,才小声的说:“这和原来又不一样。”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摘掉眼镜的季家宏没有了以往那种盛气凌人的欠揍模样,贴在脸上的湿漉漉的头发和缩着身子的温顺样子看起来很像某种大型犬,被热气晕染的粉红的皮肤和眯起的眼睛莫名的透着一股淫 靡的味道。
王浩无端端的开始烦躁。
“咱……”季家宏忽然抬起头,“咱打个商量成不?”
“说!”
“我冷静下来了。”季家宏打了个哆嗦,指着王浩手上的花洒说,“能不能不要浇我了,冷。”
也许是条件反射,听到他说话王浩心里就有火。很想揍他一顿发泄,但看着他手上的石膏,火憋在心里又发不出来,把花洒往季家宏手里一塞:“你自己洗吧!”然后甩门出去了。
留着季家宏拿着花洒愣愣的看着那人,心里琢磨着到底又哪里惹到他了。
二十
冬天天比较短,王浩出浴室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身上的汗干了,换了睡衣穿。
b市冬天有暖气,室内还算暖和。王浩折腾了这一天早就饿了,在冰箱里翻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王浩想起出院之前准备了火车上吃的东西,在房间里找了半天,终于在阳台找到自己的破旅行包。
季家宏洗完出来,看见王浩在厨房,心里忽然一暖。
现在媒体上都说大学生动手能力差,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么,你看连王浩都会做饭呢。
不过,临时决定出院,没和钟点工打招呼,冰箱里应该是空的,他拿什么做?
正想着,王浩拉开厨房的门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两碗——方便面……
对于这种充满防腐剂和味精的垃圾食品,季家宏向来保持着不屑的态度。
“吃吧。”王浩饿极,扒拉着碗三下两下就吃完了。
“其实方便面吧,”季家宏很委婉的说,“不太健康。”
王浩瞥他一眼,端起他的碗,往自己碗里拨拉了一大半:“那你少吃点好了。”
季家宏还想说什么,王浩瞪过去:“不愿意吃就倒了去,谁给你惯出来这么多毛病!”
季家宏连忙挑着面条往嘴里送:“我就是说说。”咽下去,朝王浩笑笑,“味道挺好的。”
如果季家宏有尾巴的话,这会儿估计已经很殷勤的摇着了。
王浩望着季家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