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出来回到市区,在湍流不息的马路上,看来来往往,电影里用影子表现的过客。一帧一帧,我点烟。上一刻我觉得我经历了不少人生的反转,经历算丰富了;下一秒又觉新奇,我才三十岁,年青得吓人,一段经历的告一段落是下一段经历的开始,不知有多少一百八十度转折的道路躺在未来几十年里等我。我像已拥有宝藏,又像站在人生更大的宝藏之前。
我突然,非常想见到方忆杭。
我说不出想见他的原因,但我就是没来由地很想他。
我想跟他做很多事,也可以不做任何事。只要不论睁着眼闭着眼都知道他在我身边。
我想和他消磨世界上所有的时间,也愿意永恒就停滞在这一秒。
我在太多地方怯懦过。——但我想,这就是爱了。
会发生在圣人身上,会发生在混蛋身上。
我停车叫方忆杭下楼,陪我散步。
他一边往脖子上绕围巾一边下车库,手里拎个三明治纸袋。纸袋滚烫,我嗅到烤红薯的甜香,他说刚才在试烤箱烤红薯,四百华氏度一小时。我掰开红薯,是红心的,烤得很甜。我们在高大的树木小径间漫步,走向这片林木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