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寒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睫毛欲盖弥彰地闪动了两下,习惯性地抿紧了嘴唇。叶照棠眼中柔情更甚,又在吹寒额头上亲吻一下,牵着他走出门去。
吹寒感受到从他的手心传来的温度,情不自禁握得更紧了一点。
是时艳阳高照。摇晴正在屋外等候,面前烧着一个小小的火炉。见他们出来,她连忙迎上去,将一截剪得碎碎的红绸塞到叶照棠与吹寒手中。
本地风俗,成亲时,男子应背着新娘跨过火炉,再由新娘将红绸投入其中烧尽,意为了却一切旧时情缘,从此只有夫妻二人。但由于他们二人皆是男子,因此背过火炉一步便省去,只需焚烧红绸即可。
叶照棠摩挲了一下吹寒的手指,与他同时把手中红绸投入火中,看那火舌霎那间将其吞噬殆尽。摇晴又将系着绣球的红绸两端交到他们手里,叶照棠笑了笑,牵着吹寒向主殿走去。
步入其中,叶照棠的父母正坐在座上,两边簇拥着宾客和庄中的人们,灼热的视线投在他们身上。
吹寒无端地觉得脸上有些发热。就这样拜完了天地、拜完了高堂,他与叶照棠行夫妻对拜之礼时,看见对方揶揄的眼神,忍不住瞪他一眼。
叶照棠低笑道:“吹寒可是害羞了?”
“……没有。”
吹寒撇开头,叶照棠脸上笑意加深,那心猿意马怎么也挡不住。他就着弯腰对拜的动作,在众目睽睽之下凑了过去,在吹寒脸上亲了一口。
周围顿时嘘声大起,直叹本性难移。叶照棠直起身来,颇为得意地握住吹寒的手,反正亲也亲了,他干脆就将吹寒拉入怀中。
吹寒的身子一瞬间僵直,只觉得周围投来的视线让他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地把头埋在叶照棠胸前,看不到脸,唯独耳根通红,仿佛与喜服融为了一体。
叶照棠愉悦地吻了吻他的耳朵,自顾自朗声代司仪喊了那句“送入洞房”,就迫不及待地抱起吹寒,先于观礼人群一步飞快地离开。
他可得好好与吹寒享受这甜蜜的时刻,有一时是一时,让这群人想起来得闹洞房可还得了。
吹寒任由他抱着,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无赖。”
叶照棠道:“你不喜欢?”
吹寒不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一些。
叶照棠到了房间,将他放下,一边关紧房门一边逗他:“吹寒现在可与我成亲了,叫声夫君来听听?”
吹寒回道:“为何你不叫?”
叶照棠笑着环住他的腰:“夫君若是想听,那我便叫,这样可好?”
吹寒从刚才开始,心中就满是一些异样的、甜腻的东西,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将原本阻塞其中的冷硬坚冰彻底化解,剥出最为柔软的部分。
他……并不讨厌。
吹寒眼睫微动,搂上他的脖子:“……嗯。”
他看着叶照棠温柔包容的眼神,半晌,又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轻声喊了句:“夫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