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谦心里清楚,贺衍成亲是迟早的事,躲也躲不开,可他却仍旧贪恋着眼下这些甜蜜温暖,舍不得斩断,舍不得放手。有些事不能多想,只能暂且等待、忍耐,把注意力放到别的事情上面。
一路上的流民,也让洛谦开了眼。
旱灾之后紧接着蝗灾,苟延残喘留下一口气的庄稼被掳掠成了飘摇的细杆。地里野秫萧萧,手指长的畜生蠢动成群,遮天蔽日,却无人来把它们收了去。
遍地是坟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尸骨压着尸骨,出生的孩子养不活,只能丢在这路边野地里。
路边老人骨瘦如柴,拦着大军哭喊,新政不得天佑啊,蝗神作怒,生生害死了天下的苍生。兵士们推开他,后退几步跌落在地,却就这么死了。
以吹枯拉朽之势扫除了起义的匪寇,抓了来,却都是半饥不饱的流民,小孩子不过七八岁,肋骨根根可见,也抱着木头削出来的枪乱捅。兵士们下不了手,反被那小孩子胡乱戳伤,只好一刀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