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裕丰倒是没想到十二反应这么大,容不得多想便将人打横抱起跃出门外向着屋中踏云而去。
十二忍得难受,最终还是没忍住,在主子脚一在庭院落地便翻身吐得一地都是,正好被留在庭院收拾的妙凝瞧见了。
“哎呀,十二侍卫这是怎么了?”
“本堡主也想知道他怎么了。”搂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影十二,薛裕丰脸色也不太好看。自己影卫因为见到尸体而感到反胃这种说法,他是万分不信的。看来的确是要叶筠给他好好检查一下了。
“去打些清水来。”薛裕丰不管自己身上也被十二吐了一身的秽物,搂起昏迷的人向房内走去。
“嗯?似乎有戏?”妙凝狡黠一笑,目测这一次堡主确实是动了情,便笑嘻嘻的去端水了。
十二醒来时便看见主子在和叶神医谈话,他拖着无力的身子想要下床,却发现自己身上一件衣服也没穿,便躲在被子里不敢动弹了。
外室里,叶筠刚刚验完尸回来便直冲薛裕丰的房间,这不,也不知是发现了什么,兴奋地找不着北了:“阿丰,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是蛊毒啊!樊齐是死于蛊毒啊!而且,我觉得这手法相比较于魔教,更像是南疆之人下的手。”
薛裕丰掏了掏耳朵,很想让人安静一点,十二还在里头睡觉。可是眼前的竹马明显在兴头上,哪里有听得进他的话。其实他很想说在听到自己之后会去苗疆之后,他就猜到了樊齐的死因与蛊有关,毕竟南疆蛊术盛行。
“嗯,难怪我会去南疆。”
“是蛊唉!虽然我还没查到是哪一种蛊,不过,真的是太少见了!哈哈哈!这下又有的玩了。”
薛裕丰有些无奈地偏过头,他真的不想说叶筠这样子和疯子没两样,不过他也的确是药疯子,每次为了稀有药材万死不辞。
这一偏头,他正好瞧见内室正在蠕动的被子,拽着叶筠道:“正好,你过来给十二看看,他这几日又是嗜睡,又是呕吐的,是不是上次的伤没好全落了病根。”之前因为十二吐了一身,薛裕丰一把他抱上床便毫不客气地扒光了他身上的衣服,将人塞进了被窝里。眼下看这被子蠕动,便知道人醒了,便想着正好趁叶筠在,先看看。若是有大病,便及时治;若是没有大碍,便回薛家堡再作调养。
“唉,没好全?不应该啊,半个多月前我检查的清清楚楚,内伤是好全了才放他出门的,身上的伤也都结痂了,就差十只手指了。怎么会嗜睡呕吐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叶筠挠着脑袋向内室走去,可一进去就见到影十二坐在床上,整个身子裹在被子里,神情异常地紧张,想来也是全身衣物被扒光了才无处可逃。
“……主子。”
“还不探脉?”
那双惊恐到不行的眼睛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薛裕丰压下心中的不忍,还是坚持让叶筠去探十二的脉。叶筠倒是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过这好友挣扎的模样到很是少见,不由的多看了一眼这个影卫。他当初也不过是起了玩闹的心思才将身受重伤的影卫搬进了薛裕丰的主屋,难道y-in差阳错促成了一段姻缘?想到这里,叶筠就在心里偷笑,看来以后薛裕丰有弱点了。
影卫又怎能当真忤逆主子的命令,见主子下了命令,影十二也只得戚戚然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中的惊恐已经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望一般的平静。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脉门处清晰可见的朱砂痣头一回显露在人前。
“咦?你这朱砂痣以前没有的吧?”
之前因十二身上遍布伤痕,叶筠倒是将这人的身子看了个遍,倒是清楚记得这人的皮肤好到让他都怀疑是不是一个影卫。自然也记得他手腕上根本没有朱砂痣。
叶筠观察了半晌,十分确定这颗朱砂痣是自己长出来的,不是十二点上去的。
这倒是奇怪事情,他还没见过这样的先例,还能一个月间长出一粒朱砂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