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就是一掌,将上好的紫檀木床轰了个漫天棉絮。
站在一旁准备给堡主梳洗的妙凝嘴上没有说,却也奇怪堡主今日的脾气似乎有些大了。竟然会拿床来出气,当真是气糊涂了。
“嘭!”
差不多一盏茶功夫,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全身笼罩在低气压中的男子走了进来。来人邋里邋遢,满脸胡渣,两只黑眼圈都堪比烟熏妆,带着一身中药味,气势汹汹地闯进屋来。饶是熟知‘叶神医’的薛大堡主也为叶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怔了半晌。
叶筠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嘴里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最好是中了剧毒,或是病得快死了。否则,本神医会让你后悔打扰到我!”
自从回到薛家堡,叶筠便一头扎进了新药的研究之中。没日没夜的研究令他脾气的暴躁程度上升了不知几个台阶,更别说他今日天擦亮时才堪堪睡下。不过是一两个时辰就这么被人从床上挖了起来,严重睡眠不足的神医自然不会给打搅他好梦的人好脸色看,即使此人是自己的竹马。
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叶钧才将视线施舍给脸色又青又黄的薛大堡主。难得见到薛堡主面露菜色的时候,叶钧一早上的坏心情莫名有些平衡了,也就这么笑出了声:“噗嗤!哟,咱们薛堡主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憔悴?”
鼻尖传来些许麝香味,叶钧已经差不多猜到这一大早把自己找来是为了什么了。
“别废话,给我看看。”薛裕丰本就烦躁,被自己青梅竹马这么揶揄,更是心中郁结。
叶钧忍着笑为好友号脉,不过片刻,他象征性的摸了摸自己粗糙的大胡子,说道:“年轻人啊,别仗着年轻就不知节制,你这是内里损耗过度,待老夫给你开一副壮阳补气的方子,不过数日就又能策马扬鞭了。嘿嘿!”
在薛裕丰投过来的锋利眼刀下,叶钧缩了缩脖子咳嗽了一声掩饰窘迫,这才仔细诊治起来,他才不承认自己被好友的眼刀吓到了呢。方才还没有发觉,这仔细一探,叶钧觉察出不对劲来。
“咦,居然仍有微量催、情、药积在体内,这药效倒是不错,也许我可以要一些备用。”
一旁的薛裕丰鄙夷的瞅了他一眼,才将方才下属呈上来的匕首交给叶筠:“这是昨日伤我的匕首。”
叶筠举着匕首端详了半天,满脑子纳闷:“真是奇怪,这匕首上涂的明明是散功散,怎的到了你这儿便成了催、情、药了?你昨日夜里还服用了什么药物吗?”
叶筠这么一说,薛裕丰皱了皱眉,一时间并没有想到。
正在打扫床铺的妙凝在此时跳了出来,说道:“堡主,会不会是那熏香?但是,奴婢查过这香料没有毒性。”妙凝从香炉中取了一些香料,将帕子包裹的一小撮香料呈现给叶筠看。
接过妙凝手中一小撮香料轻嗅了一番,轻咳一声下了定论:“嗯,问题是出在这香料上。这香料有极小的c-ui情作用,长期使用可能会持续j-i,ng气旺盛。想必是遇上了这散功散才触发了近似于媚药的作用。除此之外,这些香料也影响了散功散的时效,想必有很长一段时间你会感觉四肢无力。不过,这种功效通过男女*合是可以转移的,你体内残余的药物极少,看来昨日很是惬意啊。”
果然,这人能够一直正经下去,薛裕丰就要怀疑这人是不是自己那个青梅竹马了。不过,他抓到了叶筠言语中的重点。他一直不明白昨日那个影卫明明满脸痛楚,却一直抱着他不放,有两次被他逼着都差点投降了。当时只觉得那人浪荡不堪,现在想来却是有可能知道这两者的毒性。
若真是如此,那就有必要把人找来好好询问一番。近些日子,这个影十二的出格动作太过频繁,的确是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话说,陪你共度春宵的女子在哪里啊?怎么没看到?”话音未落,他就探头探脑向内屋里看去。
叶钧不问到还好,一问起,薛裕丰就想起昨日夜里的疯狂,又是一阵头疼。
“嗯?这是谁的衣服?”薛裕丰还在那里眉头紧锁,叶钧眼尖瞅到了走出内室的妙凝手中那几件绝对不属于这屋子主人的黑色劲装,一下子恍然大悟,“你你你!你居然连影卫都不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 薛堡主这是第二次把十二送进刑堂了……会不会有第三次?
第4章 刑堂(捉虫)
看着好友惊恐万分的眼神,薛裕丰也只能无力扶额。
一边眼神示意妙凝赶紧将内室收拾好,一边拉扯着叶钧出了主屋。他总觉得再呆在那里又会被好友发现什么,然后说出些惊天地泣鬼神的古怪推论。
一路上,叶钧顶着一脸的错愣被薛裕丰拽在手走向庭院,引来路过下人的频频侧目。薛裕丰脸色更是不好,只能拖着人转头向着僻静处走去。起先,叶钧还没缓过神来,等他好不容易明白过来了,就看见这人带着自己尽向偏远处走,吓得立刻甩开了手。
“你要干什么!我可是良家少男!”
薛裕丰额角突突直跳:“本堡主有这么饥不择食吗?”都已经如此自称,也只能说薛裕丰真的是被叶钧的反应气乐了。
“那可难说,你连你身边的影卫都下手了,难保不会对青梅竹马动心思。”叶钧也不吃薛裕丰这一套,理直气壮的说道,愣是堵得薛大堡主哑口无言。
深吸一口气,决定忽略自己这个一脸死守贞洁的好友,抬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