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脚不停,匀出一盆热水蹲放在床头,沾了梳子,一点点梳理起何英的发。余燕至并不使劲,实在梳不开的结他便会用剪刀剪去,其实这一头脏发藏污纳垢,实在该齐齐剪了才妥当,可余燕至想了想,自顾自笑着摇头,他几乎想象得出何英的反应,小时候还能找他打架,如今只怕要气得发疯,可到头也就会嚷嚷句,“你敢剪我头发!”
他心里一直有爱意,此刻那爱意化为了情动,他俯身轻吻何英的唇,不同与眉间,这一吻轻怜蜜意,柔情缠绵。
一头发梳梳剪剪,只剩到肩胛的长度,擦干湿发,余燕至用头绳将它整齐高束在了一起,而后他给何英剪去手脚的指甲,收拾妥当残余,掀了薄被盖在何英身上。
余燕至倚在床头,垂下目光,平静地看着何英,仿佛许久没有如此的心平气和。长久以来,无时无刻不紧绷在心间的弦,令他体会着魂不附体的煎熬,而现在他感觉到了塌实,实实在在,有血有肉。
看得见,摸得着。
“师弟。”严丰推门而入,带进饭菜的香味。
余燕至迎上前接过那五个竹筒,放上矮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