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些模糊,中间的颜色分明。
然后袖子又落了下来。
一天比一天清晰,甚至前些天开始出现火烧般疼痛的感觉。
伏地魔是真的在复活,并且已经快要从死亡里复苏。
“你知道那个预言,马尔福?”
铂金贵族终于等来了一句可以继续试探的话,但是下一秒,他的话却卡在喉咙里。
没有什么比那深邃的湖绿色瞳孔更透彻,也更可怕,好象照不进所有东西,冰冷的反射着妄图探视过来的一切,好象只是那一眼,就足够冻结血液,战栗着难以靠近,那是真正漠视生死的眼睛,只有完全不在乎杀戮与鲜血,不相信一切的人,才会用看死物的眼神凝视别人。
“两个只能活一个…”
唇边溢出的冰冷词句就好象诅咒一样压迫得人无法喘息,凌查微微扯了下嘴角,毫无意义的笑了一下:
“用血缘定下魔法,所有对那个男孩有恶意的人都无法碰触到他,救世主,事实上也能救他自己而已。我该说始终维持礼仪戴着手套的你,拥有一个好习惯么?”
铂金贵族僵在那里,额上有了冷汗。
“现在赶过去,或许只会得到几个钻心剐骨。”
“…阁下,您的意思…”卢修斯觉得喉咙发干,发不出声音。
就好象极力避免对上那双眼睛,却一不小心撞上另外一对完全一样的。
“只有恐惧才能阻止一切,只有鲜血才能化开血缘。”
修长的手指轻扣着桌沿,没有笑,却带着冰冷的讥讽。
“你要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为了你所谓的家族,”
“没有什么可以代替选择。”
如果有什么比预言更可怕,就是现在那完全一样的语调,闭上眼的话简直以为是一个人没有丝毫断续的声音。
“你不该来问我们,真相永远比现实残酷。”
装饰高调幽雅的餐厅外面,对角巷来来往往为了些许小事发愁的巫师,羡慕着想要更多的人们,没有谁注意到在偏僻废弃的角落里,一个穿着粉红色麻瓜毛绒裙的女孩,两眼放光的看着一窝刚出生的小猫,它们被塞在一个破鞋盒子里,毛色杂驳,又丑又瘦小,饿得连微弱的叫声都发不出,似乎从出生起就没吃过任何东西,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挤成一团。
她抱起这个破盒子就往外跑。
拥有得越多,奢望得会更多,而至少所有看见这个女孩的巫师都不明白,她究竟在笑什么——那是三只丑得连一眼都不想多看的小猫。
“你说,你愿意告诉我,关于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事?”
乌姆里奇刚刚长好的牙还在发炎,半个脸都肿得老高,反而使她那张像癞蛤蟆的脸变得圆润勉强可以当做大饼脸看,她显然为抓住一个可能得以报复而激动不已:
“魔法部不会忘记你的明智,费尔奇。”
管理员那张被插在墙上的火把照得更加扭曲的脸上是恐惧和怨毒,紧张得缩着手臂。
“不要胆小到只有这里才敢说话?”
乌姆里奇昂着头把四周打量一遍,这是通往储藏室一段废弃的弯道,因为长久不去打扫,到处都是灰尘,这里只有几块破碎的雕塑,墙壁上空荡荡的,只有捕捉到脚步声自动燃烧起来照明的火把。
乌姆里奇鄙夷着这个老哑炮,不过在接连狼狈不堪后,哪怕是这个没用哑炮的话,至少也是值得期待的,等着吧,霍格沃兹不存在抱成一块的铁板,只要有一个人出声,很快她就能拉过来一大帮人,多的是想在毕业以后进入魔法部的学生,也许她应该给点甜头出来让那些家伙争抢。
“在有画像的地方,所有话最后都被传到校长耳朵里去!而且——”费尔奇带着一种被轻视后的愤怒反应喘着粗气,脸上的皱纹猛地紧了下:
“城堡属于那个人…”
“乌姆里奇尖叫一声:“你不会愚蠢的相信什么神秘人回来——”
“神秘人算什么?”老哑炮的谨慎小心被生生打断后暴怒的回了一句,既而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震惊得不能发声。
乌姆里奇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好吧,我想你不会像邓不利多那个疯子一样叫嚣着神秘人什么的,我只要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魔法部户籍登记上三百年都没出现过相同的姓氏更别说名字!我们不会相信忽然出现或者隐世家族这种荒谬到极点的话,现在可不是中世纪!”
“当然现在不是中世纪。”费尔奇僵着脸重复一遍,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了种能称得上是恶毒的表情:
“魔法部对付不了他。”
“是吗?”乌姆里奇高昂的头在听到下一句话时,把所有不屑的讽刺全部卡在了喉咙里。
“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我不想听玩笑话!”乌姆里奇的声音又高了个八拍。
“它杀了洛丝丽夫人!”费尔奇颤抖了下,很快又恢复了痛苦与怨毒的表情,“否则我不会告诉你这件事。魔法部不能怎么样,我够清楚了。城堡里的学生不知道,如果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就足够好了!”
足够了,巫师们也许没办法杀死斯莱特林,但是可以杀掉蛇怪。
他要为洛丝丽夫人报仇!
“你也疯了,比邓不利多疯得还厉害!”乌姆里奇恼火得踹了脚地上破碎的雕塑,“如果你没有更清醒的话,就待在这吧!”
她匆匆忙忙的走了,也不知道是完全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