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未来泰山的面,谢安隐晦的把林阿宝夸了又夸!加分么?不确定。但林遵文还能以此责问他c-h-a手太多?不能吧。
好在林遵文也没问责的意思,笑眯眯问:“我任中书令这段时间内,政令能如此顺利也是安石在从中周旋?”
谢安不否认,道:“林中书政令虽繁琐,但自施行以来建康城中人人受益,南城雨期全无伤亡,钱财损失忽略不计,此等利民政令正是建康缺少的,明眼人皆知。是以,安石做的不过是从中调节些细微问题罢了,比之林中书c,ao劳费心不足道矣。”
要没有林阿宝这事,林遵文估计都会被夸的飘飘然,老子沾儿子光什么的,顿时清醒无比。“那我留任建康任职中书令,亦是安石之功?”
谢安默然,随即起身揖手认错:“此事确是安石之错,林中书恕罪。”
干脆利落的认错反到让林遵文余下的问责不好开口,心里堵气,还是忍不住刺了句:“安石何错之有?林某从区区一方太守连跳两级,任职中书令,此等荣耀若没有安石之功,怕是一辈子都难以触摸到。应该是林某谢安石才是。”
“林中书若如此,安石真真愧疚难当。”谢安让过林遵文礼,隆重见礼道:“然。安石并不后悔。此乃建康城,百姓之幸。”
林遵文任职两个多月内,解南城雨期之灾,并留下数道政令形成良性循环,不出意外南城再无需担忧水患,直接受益百姓多达数万!而且往年除了水患,还有水患引发的一系列灾病,见着伤心闻者落泪,一度被朝庭舍弃。
除此之外还有其它繁琐政令,比如清扫街道,道夜香的时辰,城外百姓进城贩卖的时间规定及地点规定,城内马车经过的时间,涌堵时马车经过的顺序等等,板子没打到某一人身上,而是对事不对人。
能顺利实施这些谢安不否认使了力,但远远没想象中的多,可见大多数人也是赞同的。
言道如此,林遵文更不好揪着这点不放了,揖手谦虚道:“安石谬赞,林某愧不敢当。在其位,谋其事,不过若尽一份绵力罢了。到是安石为此费去心思不少,旁人却是半点不知,不图回报之心林某佩服。”
“比之林中书,安石自愧不如。”
能见缝c-h-a针又能不露痕迹的夸,也是一种本领。不过谢安今天不是特意过来夸人的。起身而立,双手指尖虚搭举过额头,隆重行礼道:“安石自幼熟读圣贤书,严于律己,宽厚他人,以立民生、安天命为已任。然,对小郎君起意非君子所为,安石亦曾苦恼,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望林世叔成全!”
一声‘林世叔’喊的林遵文当真是心情复杂。起身虚扶谢安,林遵文叹息开口:“不是林某不愿阿宝与安石结契,实是后顾之忧太甚。安石以后贵为谢氏一族家主,阿宝做为主君郎却不甚聪慧,如何服众?且,安石之才举世皆知,配以阿宝,又如何堵世人这悠悠之口?需知流言蜚语,最是伤人,林某都不能保证阿宝能扛的住。”
“林世叔。”谢安肃然开口:“阿宝之才举世罕见,世间无二。安石不过读古人圣贤书,拾人牙慧众者之一,纵观历史比比皆是,实乃虚名。然,阿宝开创画技之流,出神入化、鬼斧神工,才是真真名流千古之人。实是安石私心,妄图亵渎天上明月。”
天上明月?谁?阿宝?我们怕不是说的是两个人吧?林遵文崩住脸,怎么着也不能拆自己儿子台,沉吟下道:“阿宝才华是有的,但才华不能当饭吃。”
“安石不才,愿倾近全力护小郎君一生周全。”
谢安是未来的谢氏家主,他的倾近全力就相当于谢氏一族之力。想到这里,林遵文脸色颇为动容,颔首:“若能如此,林某先行拜谢。”
第一次摊开来说双方都挺满意的,谢安满意的是未来泰山并不反对,林遵文满意的是这个一诺千金的承诺。送完林阿宝回程的纪夫人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漂亮的眉眼染上一抹不确定,眼神却是直直的盯着林遵文。
“老爷同意阿宝结契,究竟是为了阿宝好,还是为了林氏好?”
“夫人。”林遵文眼神一暗,举手揖礼,又道:“不管我如何解释,身为受益者就没有立场辩白。夫人。不管阿宝是不是佛门所说的‘宿世慧’,然,身在此世便不能独善其身。我们能护阿宝多少年?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纪夫人眼眶染红,哽咽开口:“我只是一个内宅妇人,不懂什么‘身在此世便不能独善其身’更不懂什么‘倾巢之下岂有完卵’,我只知道阿宝是儿子,是我辛苦怀胎生下的幼子!从小体弱多病,病弱缠身,甚至一度从鬼门关拉回来,什么佛门‘宿世慧’,什么狗屁独善其身,谁稀罕?!我只要我儿长命百岁,衣食无忧!”
夫妻俩第一次吵的如此之凶,不管是管家还是理事嬷嬷全部噤若寒蝉,个个都希望小郎君回来好好劝劝,可待小郎君回府,夫妻俩又没事人一样的,软语轻笑、嘘寒问暖,半点没感觉不对的林阿宝,反道好奇仆人们怎么个个缩着脖子走路。
管家:“……”一言难尽。
理事嬷嬷:“……”说来话长。
菊华柔声一笑:“小郎君可饿了?小厨房有新鲜的酸梅汤。”
“喝酸梅汤不更饿?”林阿宝感觉自家大丫环是不是有点不对?
只见菊华淡然一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