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等他恍过神来,才意识到手腕痛得厉害。
“嘶……疼、你放开我!”他夸张地大喊,一边挣脱对方的怀抱,他刚才简直是鬼迷心窍了,怎么趴在敌人的怀里不起来了!!
阿梅代奥立刻减轻了力道,但仍抱紧了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弹,另一只手翻开他的掌心,正要查看伤势,却赫然看到——他右手腕上有一道陈旧的伤疤。阿梅代奥眸子骤然紧缩,将格雷打横抱起,一只手捂紧他受伤的掌心,大步走向飞艇。
几百名军人都呆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长官把几分钟前下令逮捕的犯人抱在怀里,而且还是以公主抱的姿势给抱上了飞艇。
在外人看来,这一幕不仅极其亲密,甚至还有些暧昧。
但事实上,格雷一直在扭动挣扎,扯着阿梅代奥的衣领吼道:“你抱我干什么,有病,快放我下来!”
阿梅代奥的军服被他扯得乱七八糟,他低头看了格雷一眼,皱眉道:“别乱动,你受伤了。”
格雷吼道:“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腿!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对方充耳不闻,打开一间客舱,俯身把他放到一张床上,“待着别动,我去拿药。”刚走到门口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又压了过来,拉过他受伤的手,把掌心的血液轻轻抹去。
格雷愕然看见,掌心伤口已经不见了。怎么回事?他动了动手指,手掌也不疼了,要不是手上还有血,简直像是没受过伤一样。
他狐疑地盯着这个金发男人:“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对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脱衣服。”
“哈?”
“脱衣服。”阿梅代奥又重复了一遍,他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时镇定和波澜不惊,如同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的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