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看雨晴吃的差不多,沈觅命人撤下饭菜,同时带走了树上的灯笼。月光如银,洒落大地。
“现在才是赏月呢。”沈觅晃动酒杯,带着几分疏狂之意。
雨晴仰头看天。一轮圆月如轮,“中秋节快到了。”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团圆呢?雨晴不希望中秋节只和父亲度过。只是,看情形,团圆夜是遥遥无期。
“为什么海棠要带走悠然呢?”以前,雨晴以为是海棠想念悠然。或者是将悠然当成固宠的工具。然而,现在看来,好像都不是。海棠带走悠然,虽然悠然很得老太妃地欢心,对海棠进入王府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而海棠呢,继续做着地位超然的海棠妃,各项改革措施层出不穷,东海王齐彻。照样低调的隐在海棠的光环之下,履行着一个爱妻如命的男人地责任。
也就是说,一切一切,作为当事人海棠和齐彻,似乎都不曾因悠然的到来有任何变化,好像只是将悠然带进王府,就算完成了任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因为悠然是个人质。”沈觅看着月亮,姿态未变,连淡淡的语气也未曾改变,晚风吹起了他的衣衫。仿佛随时都能飘然离去。
“人质?!”雨晴刚刚喝的有些多,刚站起来,又一屁股坐下,双手撑在地上。虚弱的重复了一遍:“人质?”
沈觅叹息一声,将雨晴拉起来,又拿出随身的帕子,细心揩去她掌心的尘土,“怎么这么不小心。”
“悠然是人质。这是海棠带走悠然地原因。新皇登基后,对齐彻多有猜疑,而齐彻也就萌生了反心,只不过朝廷上多是先皇留下的大臣。而齐彻常年在军中,朝堂之上本就没有多少势力,现在又被多了兵权,赋闲在家,要想做大事,就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持。”
“他们就选了沈家?”
“是的。”
“那你就同意了?”雨晴一出口就后悔了。不同意又怎样?齐彻再落魄也是个王爷。沈觅再有钱还是个商人。
沈觅却好像并不在意,“为什么不同意呢?扶持一个皇上。这是多么有面子的事啊。你不知道,几百年来,朝代换了,皇帝换了,沈家却始终屹立不倒,就是因为那些皇帝们离不开沈家的支持。这是沈家的荣耀。”
“那也不能牺牲悠然啊!”雨晴本来有些后悔,一听沈觅这样不在意的话,立刻又有些生气。
“怎那么能叫牺牲呢?悠然在王府吃住都是第一等的,谁也不敢动他。再说了,他是沈家男孩,自然要多见些世面。经历经历也好。”
“好什么好?!一个小孩子,住在后爹家里,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有了委屈遇到困难找谁去?”雨晴说着有些眼红。他还那么小,顶多也就是四岁,脸蛋胖胖的,眼神还是那样天真,怎能孤零零地带着呢。
“这是沈家男孩的命。”沈觅的话更像是一生叹息。
“什么命!我才不信呢,我只知道,悠然很命苦,亲娘跟人跑了,亲爹又将他送走。谁也不疼他。”雨晴说着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沈觅良久叹息一声,走到雨晴身边,又给她擦擦眼泪,“别哭了。多大地人了,还哭鼻子,还不如悠然呢。”
雨晴接过手帕,故意大声的抹眼泪擤鼻涕,“给你。”
“你弄脏了,我不要。”沈觅又恢复了抬头望天的雕塑造型。
过了一会,雨晴小小声的问道:“那你呢?要是齐彻成功了,你会怎样?”这样一个富可敌国的人家,卧榻之侧,岂容人酣睡?再说了,狡兔死,走狗烹,每朝每代,这样的事情多了,雨晴不禁开始担心沈觅。
沈觅扫了雨晴一眼,她终于想起了担心自己,虽然排在悠然后面,有些心酸,但是仍然很欣慰,“我会没事。”
他说没事,肯定就会没事的。雨晴放下心来,他是沈觅啊,无所不能的沈觅啊。一个大家族,绵延数百年,自然有一套保身之策。雨晴相信他。
“对了,你怎么会告诉我了?”雨晴又想起一个问题,当初沈觅什么也不说,就那样离开,连自己的老爹沈留,都对雨晴隐瞒了真相。
“因为,快要结束了。”沈觅声音很低,一说出来就被风吹散吹进了满地月华中,变成满地晶莹的碎片。
“快要结束了?太好了。哥,下个月我们一起过中秋节,好吗?我回去就学着做月饼,你不知道,端午节的时候,我包的粽子,可好吃了。连我爹都夸我呢。”
“我想,二叔的话做不得准的,以前肯定是夸二婶的粽子最好吃。”沈觅微笑。
“你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雨晴还了回去,“等那天你尝尝就知道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方雨晴想做,就一定能做成!”雨晴就差握拳呐喊了。
沈觅低低笑了。
“你怎么跑到京城来了?”
“我是官媒,因公出差,你不知道吧,我可是媒婆中年轻一代的代表,代表东海县来的呢。”雨晴骄傲的挺起胸脯。“还有件事情,你一定不知道。石杰,就是那个当初很讨厌的老头,现在要成亲了,你知道是谁做的媒吗?”
“是你。”
“对!”雨晴有些扫兴。
“你还记得陈晓丽吗?就是写言情小说的那一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