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突然一笑,眼眸中的光芒热烈灿烂,几乎让人不敢逼视,“是吗?我们还需要个温馨结尾。”说完沈觅低头,唇角含笑,打量雨晴的面庞,雨晴感觉到他眼神的移动,从自己的额头到面颊。最后还停在自己的唇上,虽然只是略一停顿又荡开,雨晴不由得心跳加速,几乎要下意识的抚上嘴唇,最后却忍住了,饶是如此,雨晴的呼吸也有些沉重。
沈觅地唇,软软的凉凉的,雨晴记得,就好像夏天爱吃的冰激凌。入口即化。雨晴动了动嘴角,沈觅一手捂住她的唇,“妹妹,你这是在诱惑我……”沈觅低声道。声音里带着笑意,还有一丝苦涩。她是他的妹妹,沈觅这样提醒自己。当初离开的时候,是雄心万丈的想要回去,然而,那时候心里其实是明白的,有时候的别离,就是永别。
他地眼神温柔。如同一潭秋水,平静无波却深不可测,幽深的眼波中盛满了柔情,那柔情一丝一缕的慢慢溢出,如同一张看不见的网,将雨晴包裹在其中。雨晴看着沈觅。除了看他。一动也不能动。
这一次,沈觅没有隐藏自己地情绪。将自己的情绪完全暴露在雨晴面前,只是,即使这样的浓情蜜意,也掩不住眼中的那一抹挣扎。
沈觅闭上眼,轻轻吻在雨晴额头。轻柔的如同一片羽毛,又好像是沾衣欲湿的杏花春雨,缠绵动人,一下子就渗入到雨晴心中。
不知为什么,雨晴心头涌上悲伤,还有绝望,一种好像永远会失去的恐惧笼罩着雨晴,不由得伸出手臂,紧紧的抱着沈觅,似乎这样,就能将那种恐惧从自己心里驱逐出去,其实自己明白,这样来自内心地恐惧,不是拥抱就能消除的。
沈觅轻哼一声,身体发紧,同时也回抱雨晴,他的双臂很用力,带着灼人的热度,几乎要将雨晴熔化在自己怀中。。
“觅哥哥……”雨晴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打湿了沈觅地衣襟。
沈觅一惊,拉开了两人地距离,“我……抱歉……”
“不是的。”雨晴哽咽着摇头,她如何解释,不是因为沈觅地拥抱,而是因为恐惧,好像沈觅会消失。
沈觅细细看着雨晴,那目光如刀,似乎要将雨晴雕刻下来,留在自己心里。
“那我走了。”沈觅闭上眼,深呼吸,然后将雨晴丢给黑龙,调转马头,整个动作干净利落,雨晴还没反应过来,已经飞到了黑龙身边。
“回到东海,替我接回悠然吧。”风中传来沈觅的话语。
风吹起了他漆黑的长发,如同一面漆黑的旗帜,在风中飘荡,长发飞扬,露出了后背,雪白的衣衫上一片艳红,那红色如此耀眼,就像是初升太阳的面庞。雨晴低头看自己的手,果然那儿也红了一片。
沈觅受伤了!雨晴眼泪又涌了上来,“觅哥哥……”雨晴大喊,白衣的人影没有停顿,仍是策马疾驰。
“觅哥哥,我等你回来!”雨晴用尽全力大喊,“八月十五我们一家团圆!”沈觅的最后那句话,就像是最后的交代一样,为什么沈觅不准备自己接回悠然呢?为什么为什么?沈觅会怎样?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管东海王最后如何,无论成功或失败,沈觅的结局会如何?雨晴浑身颤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不停的落泪。
沈觅不能死,他们说好了一起过中秋节的。
“够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黑龙猛地一喝,一抖缰绳,马儿长嘶一声,向前奔去。
“觅哥哥可能……会……”雨晴那个“死”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不是个迷信的人,可是她怕,怕自己一说出口就会变成真的。因为想着这些,根本不在乎黑龙的出言不逊。
“沈先生不会有事。”倒是一直沉默的杜宇开口了。
“真的吗?”雨晴惊喜道,“你怎么知道?”
“沈家经营这么多年,历代家主若没有保全之法,也不会数百年不倒了。”杜宇垂下眼眸。
雨晴心情好了一些,又想起杜宇此番家人的遭遇,不由得有些惭愧,这时候,杜宇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却反过来安慰自己。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都有些沉默,好像双方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路行来,路上并没有追兵,仿佛那一道城门,隔住了两个世界一样,只要踏出来,就是另一个天地,城里的人不会再管。
饶是如此,回去的路上,黑龙也是领着大家,都是走些小路,而且往往是夜间赶路,白天就在某个偏僻荒凉的地方休息。
这是雨晴从未有过的经验,漆黑无星的夜晚,山林中传来猫头鹰的叫声,那声音如同刮在人的耳膜上,让人不自觉的浑身难受。
这些雨晴也都忍了,只是心里始终不不安,沈觅也许会有事,那么东海县的齐守谦又会如何?赶路的时候,雨晴还能不想这些,一旦大家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雨晴就会忍不住想这些,他们走的都是偏僻的地方,往往一两天也遇不上一个人,许多时候都是靠黑龙打猎物充饥,遇不上人,更不可能得到外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