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一条热毛巾胡乱地给程宇擦擦脸和嘴巴,自己也绷不住了,头似磨盘大,俩眼冒金星,一头栽倒在钢丝床上。
一张狭窄的小床叠摞起俩人。俩人身形还都挺结实,瞬间就让那床凹陷下去一大块,钢丝嘎嘎嘎地幽响,摇摇晃晃像飘在云端,透着某种不真实的眩晕感。
罗战挣扎着拽过一床棉被,给程宇盖住。
深秋时节,露重霜寒,酒气随热汗一蒸发,浑身发冷。
俩人穿着衣服再盖棉被,反而不暖和不舒服。罗战闭着眼睛把自己的夹克衫连同衬衫一起扒掉,再蹬掉牛仔裤,然后伸手摸向程宇:“程宇,哥帮你把衣服脱了……”
程宇懒懒地趴着,没动弹,不想脱。
跟罗战挤在一张床上,把衣服脱了太别扭了,这哪成啊?这叫什么啊?他从来没跟个大老爷们儿睡到一个被窝里。
罗战这人是概儿不吝的,半醉半醒,嘴角得意洋洋地勾出笑模样儿,躺得四仰八叉,把程宇挤成个纸片人儿,酣热的胸膛冒着滚烫的气息。程宇用力拱他,俩人于是在被窝里固呦固呦地对着拱,无聊幼稚得像俩没长大的孩子。
穿着衣服睡觉确实不舒服,粗糙的仔裤把程宇大腿根儿磨得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