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程宇睡在大屋床上。
暖气烧得热热的,厚棉被晤得暖暖的,心里却空落落的,手和脚都是凉的。
他知道罗战晚上没回来,好多天都没在大杂院儿过夜,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居然做梦了。
他梦见罗战掀开他的被子,不由分说,躺了进来,唇边还带着这人一贯老不正经的狎昵笑容。梦里的情形没有丝毫的扭捏违和,俩人赤着身子,紧紧地抱着,勒到肉痛,窒息,大口大口地喘气儿,呻吟,迷醉似的追逐狼啃对方的脸,啃到嘴唇和下巴都疼了;互相抚摸对方的身体,摸到全身舒服得痉挛颤抖……
程宇在冬日凌晨的一丝冷峭微光中蓦然惊醒。
他紧紧搂着枕头,枕头上涂满缠涟的口水,湿漉漉的。后脊梁露在外边儿,遍布一层冷汗,而棉被垛被他忘情地夹裹在两腿之间磨蹭着,内裤里一片狼狈的湿滑……
周日这天就是见准岳父母的日子。
这日子就像是横在程宇心头的一道槛儿,一分一秒地愈加迫近,一条极细的丝线勒着他心口的肉似的,快要勒出了血。
程宇觉得这样儿也挺好,早晚都要走到这一步,早点儿把这事儿办了,就安生了。
罗战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