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子玉才会对意潇说暂且搁置此事,并不是像意潇想的那样,子玉只是想将这件事来交给该处理他的人处理,而这人就是迟墨。
迟墨将子玉的失神看在眼里,这人似乎又恍然未觉的在自己的面前走神了,堂堂雪渊阁主几次三番在自己面前失神,他是有多放心自己?想到这里,迟墨愉悦的轻笑出声。
听闻笑声的子玉,抬眼 淡淡的看了一眼迟墨,就着手中未放下的茶盏又饮了一口,“若不想看,就放下。”
迟墨见此当下停止了笑声,眼见子玉有些恼怒了,虽然语气温和依旧,可迟墨就是知道子玉懊恼了,他一定以为自己是在笑他。可是,自己本就是在笑他!
子玉对着迟墨不再有着那分莫名的疏离,而且似乎正在接纳着迟墨,这种接纳是潜意识里的相信。可叹子玉对此犹未感知。
迟墨在子玉说完之后便动手拆开了信函,展开信笺,待看清上面的内容时,迟墨那终日笑意不减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狭长的双眼微敛,透露出丝丝危险的眸光。
在不远处淡看不语的子玉自然是感觉到了,薄唇动了动,正打算说些什么,只听到迟墨口中掩不住的笑声吐出,“子玉告诉我这个,莫非是在提醒我?”依旧是眉眼带笑,仿佛刚刚的一幕只是子玉的错觉而已。
迟墨问子玉是在提醒他,而非是要提醒他,一字之差,意义却是差之千里。后者说明子玉要提醒迟墨,也就是表明子玉本就无打算告诉司陵的意思,而前者,则是模棱两可。子玉或许是打算提醒迟墨提防司陵的,又或许是在光明正大的告诉迟墨,司陵意欲对抗,而他,立场不明。所以给迟墨看这封信函,也是衡量一下自己的立场。
聪明如子玉,自然听出了迟墨的弦外之音,不由一怔。他竟忘了,他们虽非敌对却也不曾是盟友,如今自己这样的坦言相告,也难怪他会多思。若换作自己,该是一样的吧!
话虽如此,可是子玉还是感到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却不知为何而起。略微烦躁的子玉似乎是在发泄一般的起身走到迟墨的面前,眼睛盯着迟墨的,一字一句道,“与冰琴相克之物,你知我知,我温玉还不至于为了解决你而将自己置身为众矢之的,再者,前有冰琴,谁还会在意我手中的玉箫呢?”
本打算告诉那人自己就不曾想过要帮助司陵,打算接下这单生意的念头更是闪都没有闪过丝毫。可是将对方的不信任全都看在眼里,子玉就突然心口不一的说出了这些话。
话一说出,子玉看着迟墨的神色便有些后悔了,自己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更何况照实说出又能如何?似乎心里更加烦躁了起来,毫不掩饰的微皱眉头,转身向朱窗走去,负手而立看着外面的景色神色不明。
而迟墨被子玉这一系列的变化弄得一怔,他……似乎是误会了什么。按理说就算子玉确实是要打算对付他,那也不需要借司陵之手的,以他对子玉的了解,依着子玉的心性此事他是断断做不出来的。
脑海中还在回想着 子玉方才的话语,迟墨无声的叹了口气,神色无奈,这人竟也如孩子一般的与他计较起来了。看着倚窗而立的子玉,迟墨放下手中的信函起身走到子玉身后,伸手缓缓的拥住了身前的人。
不理子玉的挣扎,迟墨在子玉身后闷声说道,“子玉,我……”好像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迟墨语塞。
而子玉在被迟墨拥住的那一刻便惊住了,而后身体便快过大脑的挣扎起来,不知为何,子玉只是突然发觉到了自己的不自然。被男子拥抱,这本该会令同为男子的自己感到厌恶的,可是子玉没有,他只是感到心悸。
在此之前被迟墨吻过的双唇突然也火辣起来,似乎记忆复苏,那日的感觉再次回来。耳边的呼吸声愈发清晰,似乎连温度也高了起来。身后的气息阵阵传来,这一切都在提醒着子玉此时的真实。
☆、一步不进
一贯的温和从容在此刻似乎是被子玉遗忘了,耳边响若擂鼓的心跳声让子玉无所遁形,身后的迟墨定是听到了,子玉想到这里,一瞬间沉声道,“放开。”
似乎那个面对任何事情都面不改色的雪渊阁主又回来了,而子玉身后的迟墨听到子玉语气中的冷静,就好像刚刚还在自己怀中心跳加速的那个人并非眼前人。缓缓地放下拥着子玉的双臂,迟墨敛眉不语。
子玉一经自由便立刻转身看向迟墨,“你……”本打算低斥这人,却在看到迟墨的神色时不由噤声。
迟墨在想,与子玉为何会是如今的局面,那日在流景山庄竹林里的一吻,迟墨也不知自己是情不自禁还是有意为之,只是惊讶子玉竟会记得自己的那句话且原封不动的送还自己,还有在看到子玉明明不喜却还是固执的拿起酒盏要一饮而尽时,迟墨的心就蓦地柔软了。
于是在子玉匆匆逃离后,迟墨并没有追赶。因为他想将事情理清,因为他也和子玉一般预感到了事情正在渐渐的脱离他们的掌控。不过迟墨对此并没有太多的在意,毕竟他向来随性惯了,今朝有酒今朝且醉,明日之事明日思。
结果等到迟墨想明白的时候才发觉,原来距子玉离去已经过去了五日,于是迟墨便来了雪渊阁。令迟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