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对着意潇说完,便不再看向迟墨。直视着意潇眼中的疑问,子玉无奈一笑,迟墨在此已是让意潇惊讶,如今自己更是这般对其不避讳的让意潇说出那可能事关雪渊阁的要事,此番作为可是等同于认可了迟墨。
意潇听到子玉的话语猛然间抬头,睁大了双眼看向子玉。先不说流景庄主为何会出现在阁主的书房之中,但是刚刚子玉的做法就已经让意潇惊讶。
虽然之前曾屡次听闻小竹提及阁主和流景庄主的事,但因为意潇从没有遇到过,所以在小竹说过之后意潇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此时乍见,恍惚想起方才进屋时,阁主与流景庄主之间那静谧的气氛,几多自然。
难道阁主和流景庄主的关系真的如传言那般亲密吗?意潇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在之前自己曾告诉阁主流景庄主已经亲自借机解了二人之间的传闻,而当时阁主的心思也丝毫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依旧故我的漠不关己。
想不通原由的意潇不再去想,对着子玉拱手出言,“阁主,今日收到一封求笺。”
话至一半,意潇抬眼看了看一旁在把玩着阁主东西的流景,收回目光又继续说道,“所求之事事关冰琴,与上次一样不曾署名。”
迟墨在意潇进门的时候便闪身去了一边,看到一旁棋盘上子玉摆下的残局,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执起其中一子破起了这局残局,正到柳暗花明时,迟墨便听到了意潇说到事关冰琴,一时把玩起了手中的棋子,嘴角勾起了熟悉的弧度。
而一旁的子玉闻言手中动作一顿,他在想此次求问的人该是何人。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子玉在初闻消息的时候不再是在第一时间内想到的是迟墨了。显而易见,皆因此时他心上人就在他身边相伴,这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从这条消息出现在雪渊阁再到被子玉所知,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暗潮之下波涛汹涌,江湖上关于冰琴的躁动依旧未熄。由此可见,众人对于冰琴的肖想已经不再是但可以靠迟墨震慑而能打压的下去的了。
所谓重金之下必有猛夫,在冰琴的诱惑下,众人已经不满足于远远仰望了,而是想要占有,夺舍。人心本贪,欲壑难填。子玉本就知道世间人何其贪婪,如今看去更是如此,心中一时悲叹。
禀报完的意潇不知此间二人心中所想,将置于袖中的纸笺取出递给子玉,便退下了,离去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旁的迟墨一眼。
子玉将纸笺打开,看过上面所求,便对着不远处的迟墨道,“过来看看。”
迟墨依言将手中的棋子放下,看着残局已破,心情大好的朝着子玉走去。待看清子玉手中纸笺上的内容之后,嘴角的弧度更深,“天下人求死,我成全天下人便是!”
☆、甘为破锋
一旁的子玉在听到迟墨的话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未对此有何微词。何况正如迟墨所言,那些人既生夺取冰琴之心便是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将生死置之度外却只是为了这一件身外之物,真不该说这一众人是傻还是痴了。
看着手中信笺略微沉吟片刻,子玉拿起置于桌案一角的狼毫,欲提笔道。却被一旁看着子玉动作的迟墨给伸手挡了下来,“怎么?”
被止住动作的子玉不解的看向迟墨,脸上的疑惑被迟墨一览无遗。迟墨意味不明的回道,“听闻北海有极寒之玉,想来以此来克制冰琴必定事半功倍。”
北海极寒之玉?子玉闻言一怔,他确实听说过这块寒玉,只是不知它竟还有这般用处。本打算询问迟墨为何将这消息告知此人,如此一来岂非将自己置于危处?
可子玉再看见子玉的神色时就突然明了,极寒之玉不过是个幌子,他是想借机看看有所少人前去北海寻取冰琴,看一看这江湖之中究竟有多少人在打着冰琴的主意!
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便是将子玉手中的玉箫置于人前,那样不但可以看出有多少人存了贪欲人心,同样有了玉箫之后,冰琴便不再会如此时这般引人注目了!
这个办法迟墨知晓,子玉更知晓。若是换在以往迟墨或许就会选择了这个最直接的办法,可是此时今非昔比,他自然不会将子玉的安危拿来开玩笑。
子玉自然也想到了,更令他欢喜的是迟墨的做法。迟墨此举能让子玉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的在意,他的维护。然后子玉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那个苏青灵还在流景山庄?”
迟墨被子玉的问题弄得一愣,随后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之前子玉说的是真的,竟然计较的这么快。然后迟墨低低的笑出声来,离他最近的子玉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迟墨呼出的热气,然后他听到他说,“不在庄子里。”
“那日我将她带回去本打算留她一命,谁晓得天不不作美,她命尽于此。”
虽然结果有点在子玉的意料之外,但却又感觉似乎这样才是迟墨的性格。无奈的摇了摇头,扶额叹道,“真是糟糕!”
迟墨伸出手来揽过子玉的身子,看着子玉的双眼道,“子玉,世人说你是在世慈悲佛。”
“可我是魔,不要欲渡我成佛,我亦不累你成魔。”
迟墨深知在一场游戏中自从自己遇见了子玉就一切都变了,可是他不希望这些变化将把他变成另一个模样,他亦担心自己如此的不怜苍生会被子玉所不喜。
就在刚刚自己扬言要葬送天下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