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声音还算平稳:“小徐,最近一段时间我心神不宁,就连诵经时都伴随着心悸。”叶夫人轻声问,“……叶帆最近怎么样?他是遇到麻烦了吗?”
徐盛尧惊讶中混杂着好奇:看来叶夫人确实有些本事。她一直对叶帆不怎么上心,但不知该说是血脉的力量强大、还是她修佛时参透了什么,叶夫人确实能感受到叶帆的些微变化。之前她曾经向叶帆暗示,说她知道他在车祸后换了内芯。
徐盛尧斟酌了几秒,决定向她照实说:“之前钓钓确实有点小麻烦,不过刚刚都解决了,您放心吧,有我在,我会保护他的。”
“……那就好,我相信你。也相信叶帆的选择。”叶夫人说完这句话没有过多客套,很快挂了电话,徐盛尧对着只剩下盲音的手机哑然失笑。
他有时真的搞不懂叶夫人的想法,她对儿子的关心难以琢磨,像是时有时无的微风,好像存在,又好像没有。
他收起手机走回病房,他离开前后不超过十五分钟,但现在的心态与来时差别巨大。即使是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这时也不禁露出了轻快的笑容,笼罩在心头的阴霾终于退去,雨过天晴的感觉分外美好。
病房前,四位铁塔一样的保镖双手交握身前,恪尽职守的守在门口。
徐盛尧向他们点点头:“没什么事吧?”
其中一位保镖回答:“没有。不过您刚走,医生就带着两位警察去办公室了,说是要向他们说一下病人的病情。”
刚刚还心情甚好的徐盛尧心脏瞬间抽紧,勃然大怒:“你们放任星翕和钓钓共处一屋待了这么久?!!”一边说着,他一边大力撞开了病房大门。
——然而他来晚一步,弥漫着淡淡乙醚气味的病房里早已空无一人!
病房的窗户大敞,房间里没有任何搏斗痕迹,略显凌乱的病床和桌上随意摆放的茶杯给人一种错觉,好像住在房中的病人只是暂时离开,很快就会回来。
徐盛尧三步并作两步冲向窗旁,视线所及之处未见他心爱之人的身影。他一拳垂向窗台,手掌的疼痛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他转身向外冲去,可跟随在他身后的保镖拦下了他,惊愕的示意他看向床头柜上的东西。
徐盛尧视线一瞟,登时像是被人定住般立在了原地。
只见一柄锋利的水果刀插在柜上,力气之大近一半刀刃插进了柜中。而在那水果刀之下,一张泛黄的旧照片被钉在那里……
照片中,一男一女幸福依偎,男人春风得意,女人羞涩天真。
虽然照片年代久远,但仍能看出照片中的男人约有七分像星翕。他看上去二十多岁,穿着那个年代流行的牛仔上衣和卡其裤,墨镜别在胸口,拥着怀中年纪轻轻的女人,眼中满是怜惜。
而那女人的模样正是让徐盛尧心惊胆战的源头:她美虽美矣,却身着肥大的素色海青,头上无一根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