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可愿意告诉婉琬?看看咱们求的会不会是同一件事。”
施婉琬虽然笑着问,心中却在祈祷,希望爹不要也给了褚玉瑭相同的压力。自己的爹,她可以顶住压力,但是身为入赘女婿的褚玉瑭,就没有任何立场去推脱了。只是,这女子之身的褚玉瑭,又如何能和自己生儿育女呢?
不行不行,还是应该尽快找个机会问清楚褚玉瑭离家来到京城的真实目的。不然爹和姨娘逼得久了,迟早会发现端倪。自己的计划眼看就要成功了,一定不能在最后关头因为褚玉瑭的身份而被拆穿。
“我希望娘子的病能赶快好起来。”
“夫君有心了。这些日子以来,有你的照顾,我的身体真地好了很多。如果是这个心愿,夫君就不必祈求佛祖了,白白浪费了一个许愿机会。”
施婉琬听到褚玉瑭的回答,心里丝毫没有轻松之感。预感越来越不妙,难道爹真地也找过褚玉瑭了?不然为什么自己尽快痊愈会是褚玉瑭的心想事成呢?
施婉琬的思绪有些乱了,自从遇到了褚玉瑭,她发现越来越多的问题,她想不明白了。总是想到一半,看似找到了出路,实则却错综复杂,无法前进。从前她总能将事情抽丝剥茧看个明白,但是褚玉瑭却令她越来越糊涂。这个人的笑是如此的纯粹,这个人的心思看上去是那样的通透,但是为何总是给自己吃不透,摸不准,更拿捏不住的感觉呢?
褚玉瑭只笑笑,也不再坚持什么。马车内又恢复了刚才的安静,好在这弘愿寺不算远。
即便施婉琬有心避开人潮,赶了个大早,却无法躲避“有心”的康友之。一早就在相府外布了眼线的他,知道施婉琬一行清早出门,反倒是觉得机会难得。人越少,待会贺明宣认人就越方便。
褚玉瑭,看你到时候往哪儿跑?
康友之光是这般想着,就忍不住地面露得意,仿佛待会褚玉瑭被贺明宣当场认出,施、褚两家都不好交代。而他就能代表康家出面,坐收渔翁之利。这也是他重新获得爹和家族长辈信任的机会,他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贺明宣被康友之派去的人一大早叫醒,匆匆忙忙地就赶了过来。他昼夜不分地在商号里查账,另一面却又不得不时刻待命于康友之。满脸的疲惫也不能有任何不满,见到了康友之依旧要客气行礼。
“对不起,康少爷,我来迟了。”贺明宣觉得进京后,他道歉的频率是他从前的总和。
康友之今天的心情不错,见到贺明宣前来,又联想到待会的场面,自然对其十分热情。
“是我不好才对,一大早就去扰人清梦,还希望贺兄别见怪。不过这弘愿寺一定要清晨前来,才够虔诚。许的愿望才更有机会能够实现。”康友之朝贺明宣挤了挤眼,示意他随自己一同进去。
贺明宣深吸了一口气,紧随其后。他不知道待会自己面临的考验会是什么,但是既然来了,那么刀山火海他都要闯一闯。毕竟这是决定他未来命运的重要一关。
施婉琬领着褚玉瑭前往大殿,这里她经常来,又常常捐助香油钱,寺庙众僧侣对她都十分的尊敬。见她入来,都纷纷点头向她致意。也许是她们来得的确很早,又或许是寺庙了解施婉琬的心意,故意隔离了一些人,整个大殿显得十分的安静,并无太多闲杂人等。
“夫君,咱们先给佛祖进香吧。住持已经在禅房等着我们了。”施婉琬轻声地说着,身处大雄宝殿之中,她不自觉地多生出了几分敬畏。
褚玉瑭也严肃起来,虔诚地跪拜。在江南时,她就常陪着两位娘亲去永福寺祈愿,只可惜,当时自己许的愿望,如今看来,都已成空。
康友之跟她们前后脚到达,却被几位比丘师父给拦在了外面。倒也没有特意为难他,只不过在他请香过程中,放慢了些动作。等到施婉琬已经离开大殿去往禅房,这才放了康友之进去。
扑了个空的康友之自然心有不甘,但是表面上又不能发作。他不算是个信徒,平日也只是跟随着家族前来礼佛时才出现,今日突然出现在弘愿寺也是稀奇。贺明宣仔细地扫视了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只好跟在康友之身边。
“贺兄,我们先给佛祖上柱香,说不定待会就心想事成了。”康友之站在大雄宝殿里又不能转头就走,只好皮笑r_ou_不笑地生硬对贺明宣说。
两个大男人同时跪拜在佛祖面前,却各怀心事。也等不及虔诚地许愿,心情毛躁的康友之就连忙起身,急着寻找施婉琬和褚玉瑭的行踪。贺明宣被他弄得也无法好好参拜,只能草草了事。站起身前却不忘多看了佛祖几眼,在心中暗道,事出有因,还望佛祖谅解。
拉住一个正在打扫的小沙弥,康友之开门见山地问:“相府千金施婉琬和她的夫君现在何处?”
小沙弥迷茫地看着他,愣了一会儿,摇头说:“回施主,我没有看到你要找的人。”
贺明宣这时才知道原来今日里的主角是相府千金。他刚到京城时,就听见过商号里的伙计们私下议论,说这个施婉琬是个绝世大美人,但是前段时间在大街上抛绣球招了个仁寿坊出来的夫婿。偏偏那个幸运儿还跟自己的少东家同名,当时还在商号里引起不小的轰动。后来何主管出面说,褚家的少东家正在江南准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