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回到家开始,苗禾就在捉摸时机了。他也不是怕什么,就是觉得两人间气氛挺好,他不知道说了这事会不会破坏。杨大郎先前不太愿意他上镇,也不知是不是这因由,苗禾没把握。可杨二婶的提醒也是对的,宁可他自己说出来,也别让杨大郎从旁人嘴里听到。
而苗禾不知道,越来越在意一个人的情绪,可不是就是把心放这人身上了。
拖拖拉拉一直到吃完饭,连整盒绿豆糕都要被他吃光了,苗禾抱起大白壮胆,抿抿唇,终于说了,“今天上镇,我与二婶正巧遇见苗远了。是偶然的!”大白有些挣扎,它正吃绿豆糕吃的开心了。
杨大郎黑沉沉的眼在油灯下,有些难以捉摸。“而后?”
苗禾老实把发生的对话说了一遍。这事就是说给杨大郎做心理准备的,要说便全说了。
杨大郎只道,“你回来,心神不宁,是为这事?”
苗禾些微不自在,“……很明显?”
杨大郎恩了声。接着就沉默了,让人不知他在想什么。
苗禾就怕人多想,不禁坐过去人那张板凳,凑过去道,“我真不是去那摊子等人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休沐啊!要是知道,今儿个我就不会去镇上了。”
杨大郎看着苗禾,平静道,“何需躲?”
苗禾一噎。还不就是顾虑你么?
这时杨大郎突地伸手拉人。弄得苗禾重心不稳,轻轻歪在杨大郎腿上,大白也喵地一声跳开。苗禾不由得有些紧张,他笨拙地想要起身。“你的伤--”
可剩下的话全被杨大郎堵在嘴里。
杨大郎侧过头,就像盯准猎物般,一咬便咬上了苗禾的嘴。
而这个吻,全然不像早上那般蜻蜓点水。
是个深入的,紧密的,灼热的,濡s-hi的,彻底的掠夺与碰触。
苗禾完全懵在人腿上。才想挣扎,却让人扣住自己后脑杓,越扣越紧,辗转恣意亲着。
亲的苗禾的四肢失了气力,心跳急了,呼吸喘了,脑袋也糊了。
直到被放开,苗禾不知他神色有多迷蒙,呼吸有多急促,指头紧紧揪着人衣领。
而杨大郎抵在苗禾唇边,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人脸上。
他道,“你是我哥儿。心里记着,就好。”
***
隔天苗禾起床就忙成一个陀螺。
他一会儿摆弄息壤,一会儿又去菜地种下新的菜,再来是给菜地追肥,用息壤种出的随便什么,然后喂j-i喂大白。最后人躲到了灶房,说要给杨大郎弄个葱炖猪蹄。葱炖猪蹄有补血消肿的功效,对于杨大郎来说,是非常适合的食补。
得原谅苗禾不善于处理这场面。什么场面?就是前个晚上才被亲的七荤八素,隔天起床又得若无其事的柴米油盐。前一世偷摸隐藏性向的苗禾从没谈过一场,又怎么处理的来如此高难度的转换。
这天早上他要对上杨大郎的眼,就是一股不自在,就想闪开。杨大郎对此倒像是不担心。也是,只需瞧小哥儿的脸都粉了,就知道这人心里头想什么。
家里飘着粉红泡泡的时候,镇上最出名的杨州茶楼天字房,就像寒冬一样冷酷。
“这菜,再上一次,还有这盘。”
用最高级的丝绸、最j-i,ng致的雕花,装修得雅致大气的上等厢房内,一面容严肃的老者,身穿宝蓝锻通锈福寿图样的长袍端坐着,后头一排劲装打扮的家丁。老者放下筷子说道。
这会儿老者面前的桌上,摆满一道道美味佳肴。热腾腾的,每道菜的份量却没见少多少。就只有老者指的两盘菜,被吃了三分之一多。
菜都没吃完,为何又叫着上?一旁候着的金掌柜不敢质疑,只恭恭敬敬退出厢房,赶紧对伙计吩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