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十六分,被吊在铁链上在冷风里吹了一夜的王彪,终于被怪笑的矮瘦男人放了下来。
已经快要达到极限的王彪孱弱的倒在地上,看着面前的路元纬,恐惧的蜷缩成一团。
“上一次的事情搞砸了,我很生气,但你是新人,所以我难得的宽容一次。”
阴鸷的苍老男人、路元纬低头看着地上王彪,将手里的照片丢到他脸上:“但愿你这一次不要搞砸,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王彪趴在地上,如蒙大赦的疯狂点头。
在路元纬的旁边,一脸温和笑容的朱腾蹲下身,将银色的针剂还有一支装满鲜血的试管放进他的手中,柔声说道:“这个东西给你,知道怎么用了吧?”
握紧了手中的药剂,王彪谄笑着,扯着他的裤脚:“腾哥,还有么?那个……就是那个,就一点,一点就行。”
朱腾皱起眉头,冷冷的看着自己被拽住的裤管,直到讪讪的王彪终于察觉到他的不悦,迟疑的松开手。
朱腾征求一样的看了看路元纬,等到他点头之后从矮子老辛的手里接过一个银色的小纸包,丢到了王彪的身上:“上等的好货色,省着点吸。”
王彪疯狂的点着头,来不及爬起来,迫不及待的拆开锡纸包,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看着地上的王彪,朱腾后退了几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在烟雾中陶醉的神情。
路元纬最后看了他一眼,冷声说道:“半个小时之后出发,别让我看到你误事。”
在隐约的迷幻之中,王彪傻笑着看地上的照片,在上面,有一个女人纤细的侧影,在她的手腕上,一串念珠如血猩红。
……
上午十二点三十分,两辆破旧的面包车先后停在中心医院的前后门。
十二点三十五分,容貌大变的王彪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穿着宛如农民工一般的陈旧衣裳,走进医院大厅,穿过了便衣们的层层视线。
借着蛇皮袋的遮掩,他缓缓的将一管混合着鲜血的银色针剂注入手腕的动脉之中,露出怪异的笑容,不可抑制的颤抖从浑身泛起。
在大厅的尽头,王吟对着领口的耳麦低声说道:“3号岗哨注意,去看看大厅东北角的男人,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3号收到。”
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男人从排队的队伍中走出,如同闲逛一般的走向浑身开始颤抖起来的王彪。
中年的男人有些关切的从后面推了推他的肩膀:“喂,哥们,你没事儿吧?”
“我、我没事……”
王彪如同感冒了一样,发出奇怪的颤抖声音,他缓缓的扭过头,神情似哭似笑看着背后的中年男人,慢慢的从蛇皮袋里抽出了一个东西。
粗有硬,黑又长,这是一把……枪?!
一瞬间,中年男人的瞳孔放大,张口欲呼。
比他更快的是扣动扳机的手指,下一瞬间剧烈的轰鸣在大厅之中扩散,中年警察的身体疯狂的颤抖起来,后背上出现了好几个狰狞的贯穿血洞。
鲜血喷涌而出,沾湿了飘飞的羽绒,令所有人陷入呆滞。
在一阵不可思议的寂静之中,王彪怪异的低声笑了起来,一脚踹开趴在身上的尸体,发出咆哮的声音:
“妈的,抢劫!”
于是,一瞬间,排队挂号的人群陷入了混乱之中,尖叫和枪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十几个同样从面包车里走出的魁梧男人同时狞笑着从背包里抽出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武器,举枪扫射。
激烈的枪声响彻整个医院!
“他妈的!”在大厅的各处,隐藏的便衣们在一瞬间便陷入呆滞,下意识的趴在地上,从腰间抽出手枪,对准了不远处的王彪:“不许动,警……”
在无数尖叫的声音中,王彪怪笑着转过身,浑身上下升腾起了赤色的火焰,宛如野兽一般的合身扑上!
上午十二点四十分,上阳市中心医院,惨烈的杀戮掀开序幕!
枪声响起的一瞬间,周离浑身汗毛倒竖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跑到门口,看到从楼下冲上来的混乱人群。
感觉到危机降临的周离低声呢喃:“这算是怎么回事?”
感觉到不安的李子衿拨通了守在下面的人的电话,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了话筒那一头传来的激烈交火声。
“小姐小心,下面有两帮人在交火,一伙是条子,一伙儿是……”
是什么?他没有说完,便倒在地上,头颅的破洞里泊泊的流出了混杂着鲜红的脑浆。
浑身燃烧的王彪踩在他的尸体上,对着混乱的人群怒吼:“他妈的,都趴下!趴下!”
在又经过一阵激烈的枪声之后,所有敢跳出来的便衣尽数化作尸体,而所有大厅里的人都被王彪和他的小弟赶到东南角,恐惧的趴在地上,惶恐不安的看着他们狰狞的眼神,还有手中漆黑的枪械。
“这样才对嘛!”王彪满意的点了点头,在火焰之中艰难的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发出噼啪的声响。
对着身后的小弟使了个颜色,他低声说道:“留两个人在这里看着,其他的人……给我找!”
停顿了一下,他怪笑着说道:“谁找到那个女人,三十万美金就是谁的!”
在绿油油的美金诱惑之下,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敢跟着王彪干这一票的人,早在事先就已经拿到了买命的钱,不是大浪淘沙之后留下的死忠小弟,就是是要钱不要命的悍匪凶徒,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