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啊,不会是想把这棵槐树挖走吧?”林琅瞪着眼睛指了指这棵足有两人粗的槐树。
“就算是挖走,也得不到答案啊!”楚连秋讷讷的开口,接着摇头轻笑,似是想通了一般,“没想到,我楚连秋还会相信那种术士的狂言,真是可笑。”
他这样一说,就引起了林琅的好奇心。
“什么术士的狂言,是他让你挖树的?”满头雾水。
楚连秋丢下手中的铲子,拂了拂褶皱的衣袖,“那个术士竟然说,庆王府的这棵槐树是我的媒人,是它将我的有缘人送到了身边。”
林琅一脸笑意的听着,渐渐变得古怪,“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什么不可思议,都说了,是骗人的话,更可笑的是,我竟然亲自找了过来!”缓过神来,楚连秋只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呵呵,骗人的啊……”林琅眼睛灵活的转了转,“不过,也许真有可能呢!”
“我只承认你是我的有缘人,如果你说你是从这棵树上长出来的,嗯……我倒不介意信上一信!”
楚连秋明显是在刻意嬉笑,林琅也用开玩笑的语气回答,“既然你知道了这个秘密,我不怕告诉你,就是这棵槐树的原因,我才认识了你。”
“媒人?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相信好了,它就是我们两人的媒人!”
我们两人——
的媒人!
“你信?”林琅诧异,知道看清他眼中的笑意,林琅才确定他是在开玩笑。
“呵呵,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相信,这么不着调的话。
☆、辰王府
子戚悄悄在楚连秋耳边说了句,“王爷,楚国来人了!”
只见他眉头轻皱,伸手见过子戚递过来的书信,瞥了一眼还在大槐树下出神的林琅,展开了书信,眉头越皱越深。
林琅用手在树干上来回摩挲着,对于庆王府,她最寄于感情的存在,只有这棵槐树。
“林琅。”
“嗯?”
“你那日说的话,可还作数?”
楚连秋突然这么严肃的询问,林琅明显一愣。
“我的好友不多,只有一个你而已,我这么讲义气,又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回楚国?”
星空下,林琅一双闪闪的眼睛,似乎是会说话般盯着楚连秋,后者则笑得一脸暧昧:
“好友?”
林琅目光一闪,不自然的转到一旁,有些紧张的摆弄着衣角。她对感情一事向来不开窍,不然也不会对明少怀错付芳心。
“我们又没成亲,当然是朋友……”声音越来越低。
“看来,林琅是着急了!”楚连秋一脸坏笑,哪里还有往日谪仙般的气质。
林琅:“……”
两人对这份感情心照不宣,这种感情初期的萌动,最是让人心跳不已。
那天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甚至每一丝悸动,怎能忘记?
“当,当然作数,明知故问!”林琅恼羞道,不自觉得转过身子。
谁知下一刻,林琅就感觉肩头一重,楚连秋将她抱在了怀里,重重的靠在她的身上。林琅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推开。
“一会儿就好。”
楚连秋声音低沉,即使他再怎么压抑,林琅也听得出来,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发生了什么?
林琅静静的让他这样抱着,内心却一点都不平静。这还是第一次,楚连秋在她面前这般模样。
“出了些事情,择日就要回去,我只能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如果……”
楚连秋将林琅放开,沉静如水的眸子深不见底,令林琅迷失。
“我跟你一起回去!”林琅脱口而出。
“不着急回答,还有一天的时间考虑,毕竟,异国他乡,总是不能一时冲动。”
楚连秋语重心长的说道,林琅缓缓摇头,无比的肯定。
“就当是散散心,你也知道,最近糟心的事情比较多。”
林琅无所谓的姿态,摊了摊手。所说之前已经有了答案,现在就更加肯定。
虽然不知道楚连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仍然想陪在他身边。
“林琅!”楚连秋正色道。
“怎么?”
“我不会再给你机会反悔了。”
看到林琅肯定的回答,楚连秋原本惆怅的心情瞬间轻松了许多。
翌日,玄王府将与尚书府联姻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一次,并不是以讹传讹,而是一大早玄王大张旗鼓,赶往尚书府提亲的结果。
尚书府门前的那个街道,依次排满了抬聘礼的人,旁边共有四个丫鬟扬彩铺道,浩浩荡荡的送礼队伍蔓延到了街道尽头。
还在被窝里恋恋不舍的林琅,被灵儿激动的声音吵醒。也难怪林琅老不待见她,做事总不如绿芜温润可人。
“小姐,你怎么还在睡啊,府里都闹翻了!”
“什么闹翻了,好困啊,让我再睡会儿!”
因为大姐刚刚出嫁,林琅怕母亲一个人感到孤单,晚饭过后就赶过去唠唠家常,睡得晚了些。
“小姐,玄王殿下来了!”
还是绿芜心思灵巧,一句话就让林琅瞬间没了睡意,猛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玄王来了?”
好久没有了这份小女儿心思,竟然下意识的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女为悦己者容,果然不假。
林琅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挑了件白色的襦裙换上。她的这番举动特别用心,却没看到一旁两个小丫鬟,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