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如养我吧,我好养。”
纪译走过去站到徐杳然身前,贴近距离,顺势搭上他的腰。
徐杳然忽然低下头,唇覆上了纪译的嘴。这次他的舌尖直接由张开的齿缝间划了进去,细细舔舐纪译口腔里的每一个个角落,再从牙龈深处往上勾,与他的舌头互相交缠。
纪译憋着气,觉得这个吻比往常的所有都要猛烈,都要攻城略地,在每一个交缠的末端加深着吮`吸的力道。
漫长的一个吻之后,徐杳然把额头贴在纪译的额头,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他喘着不均匀的粗气说:“纪译,搬过来吧,和我一起住。”
纪译抬头看眼前的人,他们共同的身后是不远处的各家灯火,是遥远的天幕,是繁星镶嵌其间。今日夜色极深,天色晦暗如幕,才容得繁星闪烁。
正如世界之大,才容得陌生人遇见相爱,再拥有一盏共同的星光。
“好呀。”
此刻的星光正好,夜色正好,我如此喜欢你,正好你也喜欢我,一切都正好。
第33章
律回岁晚,又是一场春天。
“一笼汤包,再一碗馄饨不要葱。”纪译把自己的搪瓷杯子递上去。
清晨的汤包铺,热气从店门口狭窄的烟囱口热腾腾的涌入巷口,窜入熙熙攘攘赶着去上班的人群里。
迎面而来滚滚热气,纪译对着汤包铺的老板喊“千万不要葱!麻烦您了!!”
隔着这开水锅子上的水蒸气,对面的声音也跟着被水汽晕染的模糊不清。 “好嘞!”
汤包铺其实是卖包子的,“廖包子”三个字的招牌明晃晃的挂在店口,但几十年营业下来,人心逐渐向汤包靠拢,店里吃包子的和吃馄饨的各占一半,本来就逼仄的小小铺面挤满了清晨忙忙碌碌的声音。有人搬着小凳子坐到门口捧着一笼小笼,为了那一口烫口的汤汁,吃的幸福又心酸。
纪译拎着馄饨和汤包回家,打开盖子,搪瓷碗里大半碗汤晃晃荡荡,一个个白里透红的虾仁鲜r_ou_小馄饨浮在油亮亮的汤面上,挤得饱满。最打眼的是,顶上点缀着一大坨绿油油的葱花。
纪译搬来这个小区半年,买了半年的馄饨,挑了半年的葱。
门口传来咔哒一声,纪译马上拖着拖鞋跑过去,扑进刚走进家门的人的怀里。
“我一身汗,你也不嫌脏。”刚跑完步回来的徐杳然把人从自己胸前拉开,拍了拍对方衣服上沾到的灰尘。
纪译又凑上来嗅了嗅对方的颈窝:“没啊,我就闻到一股草味。”
快速地冲了个凉回来,徐杳然坐到餐桌边,舀起一勺馄饨:“你想吃这家的早点,刚和我说一声儿让我跑完步顺道带回来不就行了,自己还能多睡会儿。”
纪译答:“你醒了我就醒了,醒了也没事干,一个人在家睡觉没劲。”
徐杳然起床的动静不大,要怪就怪纪译的睡相奇差,总爱扒着他睡觉。导致徐杳然每天早上起来,得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两层东西,一层被子,一层纪译。
给对面碗里舀了勺馄饨,徐杳然问他:“那我在你就有力气睡觉了?”
忙着吃饭的纪译没听出徐老师在耍流氓,抬头说:“你在的时候谁还想着睡觉啊。”
吃完早餐,徐杳然放下调羹看了眼腕表:“等下早十分钟走吧,我今天限行,你们学校门口那条路得绕着走。”
“唔,今天不用送我了,我晚点儿再去学校。你自己去上班吧。”纪译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道。
景行的樱花这时候开得最好。纪译当初第一次看见这一片绯红的云层,抬头羡慕地说:“哇,你们夏天一定很多樱桃吃吧。”
提到樱桃,纪译的眼睛都在发光,这让徐杳然不舍得拆穿他了,只好答:“嗯,到时候让你来摘。”
没办法让樱花树长出樱桃,但可以给纪豆子买点樱桃带回家,徐老师这么打算到。
“徐老师,你有订书机么?”新来的女老师款款走到徐杳然的办公桌边,靠着桌子问他。
说来惭愧,徐杳然至今没记住这位女老师的名字,只知道姓许,和他丈母娘一个姓。
从抽屉里取出订书机放到桌上,女老师拿了却仍然不走。她不经意的一抬眼,像是这一下才发现徐杳然对面的位置是空着的。“呀,徐老师你这里没人坐呀,那我可以搬到这儿来么?我那位子总是晒不到阳光,可愁死我了。”
徐杳然微微蹙起了眉,想拒绝。自从刘常老师升职搬去教务处以后,语文组里一向不缺空位,现在突然有人要挡在自己面前,他嫌遮光线。
“那您坐刘老师以前的那个位子吧,阳光最好。我这儿这个位子一向不坐人,”徐杳然毫不心虚地胡说八道,“风水不好。”
许老师面色有些尴尬,没想到对方拒绝的这么直接:“哦这样啊,那我是不太适合坐这儿。”
“咚咚。”
门口传来两下敲门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徐杳然背后响起来。“打扰了,物理组那儿挤满了,季老师让我搬过来。”
纪译夹着文件夹走进来,姿势骄傲得像只小天鹅,穿过徐杳然身边头也不带低一下的。他径直走到对面的座位前,一屁股坐下了。
一边的许老师:“……”
等许老师走了,徐老师才停下手里的工作,转着笔打量起眼前的纪译。
纪译面不改色地看他:“徐老师,好久不见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