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这孩子怎么老喜欢往人家怀里钻?不知道男女受授不亲吗?我把他扯出来,认真道:“夙赢,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会改邪归正,把你当亲弟弟一般看待,再不叫人欺负你。”
封夙赢一怔,忽闪忽闪着眼睛凝视我片刻,又拱进我怀里。
我被人粗鲁地往船上扔时,终于醒了。带着水腥气的风冰冷地在四野蹿行,听见水浪拍打船帮的声音,四下里一片黑夜,那模糊的两个人影把我往船舱里踹了踹。
我浑身瘫软,又疼又无力,分不清自己在哪里,封夙赢呢?为什么我会从封夙赢的地窖里到了这里?他们是谁?
一个人影解开船上的缆绳,另一个撑起船杆,船在风浪里摇晃,他们要把我送到哪里去?想干什么?
忽然船身微一震动,有人上来,跟着我听见激烈的刀剑声。有人闷哼一声,跟着有人翻身滚进船舱,一把挟住我,虽然身形是个女人,可是嗅到那熟悉的气息,我鼻头一酸,心安定下来。船舱外明晃晃的刀刃切下来,秦江月今日身手很不敏捷,出招也不似往日,很吃力。忽然从江浪上飞身踏过来一人,脚一落船即连出四剑,我心头一喜,是素问。
素问拖住船上人的瞬间,秦江月抱着我纵身跳入水浪里。
冰冷的水浪劈头盖脸淹过来,秦江月托起我,好在离岸很近.秦江月悄悄把我带回他住的琼月宫,先将我仔细检查一遍,给我喂下一粒药。
我渐渐有了力气,灯下,秦江月的下巴瘦削得可以削葱,一双眼睛陷进去,布满血丝。我一能开口,立刻问他可有受伤,秦江月怔怔地看我,不语,我把他上下左右都检查了一遍,还好,没有受伤。秦江月锁着眉头瞅我,似乎我们已经十年不曾见,我啧啧嘴朝他抛个媚眼:“我的眼光果然好,看上的夫郎就是穿上女装也叫人眼馋。”
秦江月一怔,继而狠瞪我一眼,不屑地蹙眉:“一身的臭汗,脏得像只癞蛤蟆!”
他砰地关上门出去,我泡进浴桶里痛痛快快洗完澡,四仰八叉地躺在秦江月的卧榻上打滚。
秦江月换了身衣服,一脚踹进门:“乔弄萧,少污我的床,滚回家去!”
我啧啧嘴,倚着枕头斜眉瞟他。秦江月忽地红了脸,垂眼在我身旁坐下:“你回去罢,三皇姐一定怀疑我劫了你……”
我直直地看他:“江月,我好想你。”
秦江月怔忪地扁扁嘴,忽然环着我腰身靠上来,尖尖的下巴硌人,我拍拍他的头抚慰,秦江月一把扳过我的脸,半闭着眼睛碾上我的唇,放开我时,他满脸的泪:“萧萧,我以为皇姐已经杀了你。十多天都没有消息,我找遍了皇宫……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我抱紧他:“江月,我们成亲吧,我明日就去向陛下求亲,你不在身边,我都睡不安稳。”
秦江月垂了眼,抿嘴似笑非笑:“我跟谁成亲?莫非要我进水家的门么?”
我纳闷地揉揉额角,他现在又不肯离开皇宫,对水家又是这么个态度,如何是好?“把你放在宫里,我总不放心,只怕被别人抢了去。”
秦江月一怔,脸色微红,扭过脸轻声道:“是你的总该是你的,谁能抢得过你……这点时候也忍耐不得,等我的事了了,自然就走。倒是你,想法子拿什么养活人是正经。”
我的心像五月的花,全部绽放,欣喜地抱紧秦江月,咬住他的唇,秦江月拽着我的青丝,轻轻地笑。
因为秦江月不肯叫三皇女知道是他救我回来,我的内力一恢复,便把我推给偷偷进宫来找我的素问。
回到府里,鼎麓抱着我哭得涕泪滂沱,絮絮叨叨说我失踪了十几天,水家上下几乎翻了天。我素问也已经回来。我问素问是怎么找到我的。素问翻个白眼道:“小姐以后若夜间出去活动腿脚,切记要带上属下,否则,属下日后会寸步不离地盯着小姐。”
我寒,监视犯人呢?!可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形势比人强,我抵不过鼎麓和素问的固执坚持,答应日后有任何事都带上人跟着。
原来素问发现我失踪后,立刻四处派人到我曾经去过的茶馆酒楼打探,后来得到暗哨传来的消息说,我当夜曾经在皇宫出现,然暗中查访一无所获。水相国亲自进宫见凤后,在后宫里悄悄盘查,无果。素问只好去琼月宫求秦江月,后来一直没消息,直到今天晚上,素问在宫外接到秦江月派人送来的消息,说我可能被送到了青川南郊岸,素问来不及通知鼎麓,只身赶去,幸好没有来迟。
我嘿嘿一笑,果然还是我的小江月聪明,明天去问问秦江月怎么找到我的。水相国听说我已经安然回府,便叫人抬了一箱人参过来,叫我好生休养。
一觉睡到中午,我抹抹脸带着素问去宫里找秦江月,刚叫小厮进去通报,却“巧遇”了随驾逛园子的孟罗,我牙痒,仗着你是才女就来这一套,玩浪漫的巧遇?巧遇能巧遇到琼月宫的宫门口?大姐,这儿离御花园和宫门都不近,你这两条腿是怎么逛过来的?!鬼才跟你巧遇!
孟罗厚脸皮与我一同进去,我磨牙,磨牙,素问扫一眼我和孟罗假惺惺地互相寒暄,忍不住抽搐嘴角,转头望天。秦江月穿着身淡色衣服,衬着清瘦的脸,愈发地颜色勾人,优雅自若地招待我们坐在院子里吃茶,越看越像皇子的派头。
孟罗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