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帕子忽然被拿走,我来不及叫,嘴里被填进一物,不管是什么,决计不是什么好物事。这个不用动脑筋也知道,所以我坚决拒绝咽下去。
可是那物入口即化,下巴还被人捏了个紧,跟着一壶酒灌下来,那物事顺顺溜溜进了肚子。然后口里又被塞上了帕子,怒,把我当锅盖吗,掀开填点东西进去再盖住?
那酒大概是果酿之类,虽然甘甜,可是劲道十足,我被呛得七荤八素,接着浑身开始热起来。
我自然不是傻子,这当儿口,既是叫我去伺候什么达官贵人,必定给我灌的是春药或mí_yào之类叫我安生听话的物事。
那女人很是满意地看到我停止挣扎,挥手叫人来替我松绑,门外立刻进来两个小厮,低眉顺眼,一声不言地开始解绳子。
我渐渐无力,两个小厮看我一眼,有片刻的怜悯一划而过,继而低头,一声不语地走掉。
忽然珠帘一挑,又进来一个女人,约莫二十岁上下,生得很是秀丽,凤眼流波。一身明紫绫罗,披着粉色披风,华贵逼人。
先前的女人立刻弯腰笑道:“您怎么过来了?” 两个小厮也赶紧低头垂立。
那女人抿嘴一笑,眉眼间却很是轻浮,她抖抖衣裳道:“我听说吴孙才弄了个绝色美人回来,能不心痒么,等不急就过来看看。”
那叫吴孙的女人脸笑得堆成一团,嘿嘿道:“正是,小人在此地经营这多年,头一回瞧见这么绝色的人儿……”
那华贵女子嘴角带笑,目光投向我,却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嘴边的笑便僵硬了,我不知她是何人,只对她怒目而视。
那女子背对着吴孙,因此吴孙没有看见前面人僵硬的表情,只顾卖力讨好,解说道:“大人,我的人在前面镇子里看见她,可是跟了一路呢,也只有这样的绝色才入得了大人的眼。”
我愤怒,这位所谓的大人,竟然是个变态!更为变态的是,我竟然觉得她面熟。
这华贵女人脸色阴沉地眯起眼睛,她后头跟着进来两个女侍从,都是眉眼平庸,衣着也很是平常,一色的玄衣,一眼看过去好似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长随模样。
这两个女侍从自进房后,打眼将房内扫了一遍,眼光落到我身上时,都是一滞,接着很快地挪开眼,漫不经心地望向房中的各人,只是眼底有什么迅速闪过,似有些惊异,又带着狠厉。
我的脑袋已经开始变糨糊,模糊地想,这些人眼底的狠厉,莫非是那水萝衍旧日的仇家?
我肚子里腹诽几回,面前的女人瞧了瞧我,却忽然换了个和蔼的神色,负手转身向那吴孙,不紧不慢的道:“你给她灌了什么药?”
吴孙恭顺地道:“回大人,是醉春。”我已经有些神智模糊,料想是药力发作,昏昏沉沉。
那女人眼中略一闪烁,点头道:“先把她的药解了罢,你们都出去。”
吴孙眼角间掠过些诧异,继而恍悟似地眉开眼笑,赶紧吩咐。一小厮来给我服下解药,然后吴孙便带着众人退出去,喜滋滋掩上房门。
我不知她们葫芦里装的什么药,那解药还没起作用,现在浑身无力,瘫在椅子里。她们刚一离去,眼前这女人便转过身来,我才见她竟是满脸的狠厉和阴冷。
我一惊,她已平淡地在我对面坐下,刚才的阴沉跑了个没影儿,自己倒了杯茶,眼角瞥瞥我,似笑非笑道:“那药性还得一盏茶时辰才可解,水莲到底是失了一回手。”
我心中惊疑不定,肚子里打了多少主意,也想不清楚她如何认识水莲?莫非以前是认得我的?抑或她曾是水萝衍的旧相识?既是旧日相识,她捉我来做什么?
那女人望了望窗外,冷笑一声,站起身道:“吴孙那没眼色的东西竟把主意打到你头上,倒是吃了豹子胆。”
我的心肝肺终于放进了肚子里。
这么说,眼前的这人对我该是没什么恶意了。
不料她的下一句话把我轰了个底朝天,她的脸探过来,将我左右看了又看,皱眉道:“怪不得水莲报说你失忆了,三妹,莫非你失忆得这么厉害,连我也不认得了?”
让我昏死过去算了,眼前这个男女通吃的变态竟然是水萝衍她姐?!也就是我姐……我嘴角忍不住抽搐,怪不得觉着她面熟,原来她长得与我有两分像。
她眉头挑了又挑,终于哈哈大笑:“三妹,你果然遗忘得彻底,要让娘她知道了,恐怕从此以后你连咱相国府的门都出不得了。”
我的脸抽搐半日,虽然已经有力气说话,却还是闭上嘴,这个变态虽然已经确定是我两个姐姐中的一个,但是,我并不认得,而且,刚才劫我进来的吴孙显然是她手下的,她调教出如此恶劣的人,对我,也未必会好。
所以,两眼一翻,不理会她,闭口为上。
外面天色已经黑透,隐隐约约传来疾风之声和……哭声?
好色的二姐
我疑惑望她一眼,她不紧不慢地吹茶,门外忽然传来水莲平静的声音:“二小姐,三小姐,属下来迟,请小姐处罚。”
恩,原来这个是我二姐。我皱起眉头,二姐已经平淡地道:“进来吧。”
水莲推门进来,跪在我身前,我一怔,她身上有浓烈的血腥味。难道是黎儿出事了?我惊慌地坐起身子,问道:“黎儿出什么事了?”我那二姐眉头一抬,撇撇嘴,一副了然的模样。
水莲惊讶抬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