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婉没有看见母亲将手镯拿走,只是听着母亲说来日她没了,眼睛发酸,险些跌下泪来。她不敢想真有那么一日父亲会如何做,更不敢想,若真是她不嫁给周霆琛,周霆琛会不会也很快将自己忘掉,人总说自古男子多薄幸,她嫁了,怕是他也会忘了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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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腊月初二,佟家开始大请筵席。此旧例延续满清先嫁女,后迎媳的规矩,婚前先在娘家与待嫁的女儿做了筵席,连摆三日。震天喧闹的鞭炮声从今日起就没断过,内外喧哗的宾客涌满了佟家,被佟家仆人扎了彩带的花园虽是隆冬却异彩纷呈,还有些彩灯挂在树梢象征即将到来的瑞年。
今日原本有些老令,毓婉娘家的表姐妹要登门道喜,奈何她们远离上海,炮火齐飞也来不得,所以明明该热热闹闹的一天,又是冷清。
毓婉倒是觉得这样清冷的日子她很惬意,推开门看见父母张罗婚事忙前忙后,又缩回了房间。素兮得了令,在越忙碌的日子越要看紧了小姐,毓婉在房内走动,她便偷偷的趴在窗户上看。
忽然人群起了骚动,素兮眺望了一下顿时吃惊,连忙回身拍了房门:“小姐,周少爷来了。”
毓婉猛地站起身,顾不得身上穿的洋红绉纱的旗袍限制,人快步走了几下,又想起自己的身份,勉强自己镇定慢慢的推开门,“谁来了?”
她从门前抬头,只见花厅处人影晃动,原本喧闹的声响都已静下来,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在正中,她一颗心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