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主子留话给他了。”
“你懂那话的意思吗?”
“不懂。”
“那就是了,这正是咱们主子的厉害所在。”
“啊?”
“我打个比方你就懂了,江湖上那些看相的,不最喜欢随口胡说一番,谁知道他说什么啊。”
“……你是说咱们主子随手拿了几句话来敷衍李怀素。”
“嗯,毕竟相救之恩可还以财物,而入主朝堂,却是机关险要重重。弄不好不但他送命,还会连累主子。”
“也是,若非这李怀素的行藏实在看不出女相,我都要怀疑他是个女子了。”
“为什么?”
“他替女子说话……其实我觉得他这人……怎么说,总之,说出了我们不敢说的话。”
“咦,你是女子吗?”
“滚,当然,我只是男装打扮,便于行走好不好!”
“你才见过他多少次,就喜欢上人家了?”
“说来也好几回了,主子去哪,我们便跟到哪。这客栈,严相府中,国子监,今晚,足四回了。”
“回头让主子将你许配给他得了,正好替主子还了当日之情。”
“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他了,青龙你混蛋,别跑!”
*
同一时刻,宏图酒楼。
“没想到最后到得此处喝酒的是我俩,倒叨了慕容老六的光。”
木三举杯轻笑,灯火下,容颜艳绝。
他对座正是李兆廷。
李兆廷抿了口酒,目光微折,顿在酒杯边沿上,淡淡道:“师兄,对于李怀素的事,我致歉。只是,如若可以,我不希望他卷进我们的事里来。”
“何歉之有,连欣的事,我对这少年甚是喜欢,想将他收进门下助你。你却反对,说他不合适,我终还是决定和他一谈,一见倒是投缘,遂劝他与你见上一面,看你能否接纳他,哪知,你当晚便拒绝了他。我当然便罢,只暗中照顾照顾他饭食。不想他后来却诳得座位筹一张,若非翌日在国子监碰到高朝义,那人向我邀功,我还不知道他还有这份能耐。”
“所以师兄批了他会试第九?”
“兆廷,你不是不知,试卷由相关人员将试卷重新螣抄一遍我等再批。除非事先抽起,绝不可能有弊,我……并没有那么做。我想看看他能走多远。”
木三又是一笑,长长的眼睫在灯火下投下一片阴霾。
“李怀素那人最爱胡闹,原来……他终也是瞒了我些事。他才学不浅。”
李兆廷嘴角弧线微微加深,目光却有些暗了。
到底是那人的孩子。
“你想,这才气连连玉也看上了,且二人似乎还有前交。只是,如你所说,他似乎并不适合作一颗棋子,一颗棋不该有这般心性。也许,当作一枚宠物倒是不错的。”
“是以,师兄故意在连玉面前提点她,让连玉知道她与你是旧识?”
“嗯,连玉不可能再用他,除非他疯了。今日两桩事令李怀素失利,亦是天意。连玉不是个省油灯,已洞悉大魏将提高粮油贩卖价格,他不可能答允,他知我与大魏镇南王私交不错,这压价的谈判只能由我来谈方见成效。是以他虽知你是我门生,但你能力在此,他帝位未稳,不可能当着所有臣子面前徇.私,又兼之粮油一事,他必须让我几分,明日,你最厉害的对手是七王爷连捷的门生司岚风,只要将他拿下,摘下状元桂冠,我将联合群臣保你最高提刑司一职。”
“连玉一即位,前提刑司冯少卿、和冯少卿私交深笃的傅静书便被判全家抄斩之刑,师兄是要兆廷设法调出二十年前冯少卿审理过的那宗晋王谋反案的卷宗?”.
“嗯,世人皆知那是造反案,但若这皇位本来要传的人不是连玉的父亲呢?”
“那便是……纂国!”
“连玉比他父亲能干太多,冯少卿设法隐世二十载,他却硬是将其追寻出来。”
*
而此时,将冯傅二家全树斩杀的连玉正在回宫路上。
前一刻,他还叫慕容六。
当朝太后娘家,复姓慕容。
“李怀素那笨蛋,浪费我们时间。”
慕容九,即连琴狠狠骂道,“六哥,你和母.后本便因前事闹僵,现下又深夜带着权非同的未婚妻回宫,母.后不气坏才怪。七哥,你说是不是?”
连玉一褪身上蓝袍,换上女官递来的缎黄衣子,道:“七弟怎么说?”
一旁,慕容七连捷笑道:“臣弟不是已给皇兄答案了吗?”
“好吧,你们又说鸟语了,小王爷我听不懂。”连琴翻翻白眼,道。
连玉挥手让女官下去,自己缓缓系上袍上绶带,“嗯,堂堂七王爷赠衣,等于又还李怀素一个人情,也是说,他不想我要李怀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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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59 昨夜太平长安,今日殿试识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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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六哥你怎么想?”
连琴紧张问道。.
“七弟,你门下司岚风怎么样?”连玉不答反问廓。
连捷摸摸鼻子,“他本能问鼎,可惜偏偏出了个李兆廷。我曾暗中抽起李兆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