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帝君,就毫不犹豫往他身上跳,喵呜了一声,这里蹭蹭,那里蹭蹭。
帝君面上似是温和了些,大手捋过我身上的毛发。
我儿端了半碟子鱼干坐在旁边,侧过了身,十分乖巧又带了些好奇望我,平常绑着的小脸,竟有了些童趣天真。
妖怪起床,一边梳头一边不时拿眼瞄过来,瞪着我们仨。
我眯眼,趴在帝君腿上,张嘴一口一口吃下我儿递来的鱼干,顿觉人生十分圆满。
若这样一直下去,当猫似乎也不错。
只不过,衡清那厮很快打碎了我的美梦,我乐极生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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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看到衡清兴冲冲抱了一只毛色光滑水亮,两只眼睛蓝汪汪的大猫过来。兴冲冲与妖怪说:“师妹,你瞧这一只怎么样?别看它大,很乖喔!”
话音一落,他口中那只很乖的猫蹭地就从他手上跳了下来,毛发贲张,冲我发出一声长长的、激动的喵呜声,眼睛里闪过妒忌、贪婪的光芒。
不幸沦落与这畜牲同类,本仙姑自是看出了,这厮看上本仙姑的鱼干了。
本仙姑肚子还没有填饱,立时也大感不满,于是发出一声比它更长、更尖锐的喵呜声。这猫虽十分挑衅,但似乎很害怕帝君,也没有过来,只虎视眈眈地望着。戾魔笑眯眯抱起了大猫,那猫还待挣扎,给他的手一顺,全身就哆嗦了那么一下,再也不敢动了。
“唔,这猫也不错,又是只公的,刚好与小花配成一对儿。”
“对喔对喔!”衡清拍手附和。
这……这实乃奇耻大辱。本仙姑自不能因为衡清这厮傻而去记恨他,可还是很不满,眯眼朝他发出一声拉得老长的叫声。
衡清一回头,才发现屋子里我们仨,看着我们和乐融融的样子,瞪突了眼睛:“你们这是干什么?”他噗哧就笑了出来:“二师弟怎么突然养起猫来了?咦咦咦,你瞪我做甚?”
没错,帝君在瞪衡清这厮。
我觉得十分欣慰,没认识错人,拿头不停往帝君身上蹭。
衡清很快被拉开了注意力,因为妖怪提议出去练剑。他大力附和。
“师兄,一块出去练剑吧?”妖怪眨巴眼睛问帝君。
我很不乐意出去。可是帝君却点了点头。我儿双手一伸,将我抱了起来,我舔了舔他的小手。
玑罡已经元神回归,匿入法身沉睡去了。我之前问起如何才能重新唤醒玑罡,帝君与衡清俱都是朝我摇了摇头,似乎也不甚清楚。玑罡既不可能再守着会阴山,他那好几房妻妾自是要妥善处理的。早先便瞧见帝君用符纸化了一个玑罡的幻身,抬了一堆库房里的金银珠宝,分发了众女让其散去了。着实哭哭啼啼闹了一阵。
因此我们到后园时,平素莺声燕语袅袅的后园静成一片。司檀惯常是看不惯我的,一看那个妖怪拿着剑挥挥霍霍,提了剑就上前单挑。衡清正要上前去纠缠不清,教帝君一口叫住。
“大师兄,你不觉得三师妹有点怪?”
衡清一愣:“什么意思?”
“我怀疑此人不是三师妹。”
衡清旋即笑了:“怎么可能?三师妹的元神气息,我自认不会认错的。这两日确实是混浊了些,但那极有可能是走了一趟冥府之故。”他笑得本仙姑很想揍他:“二师弟莫要因为三师妹对我好些,便吃醋胡思乱想了。”
帝君扫了他一眼,从我儿怀里抱过我,牵了寒儿,便先走了。
我舒舒服服喵呜了一声,爪子在帝君刨了刨,继续眯眼睡觉。
本仙姑虽然身为一只猫,可还是有尊严的,自然不可能在帝君、在我儿面前撒尿。可是猫也有三急,内需还是要解决的。我非常有骨气地跑到茅坑如厕,正蹲到一半,通风口影子一闪,衡清带来的那只大猫正探头探头,偷窥本仙姑如厕。
本仙姑勃然大怒,冲这畜牲嗷了一嗓子,那畜牲也嗷了一嗓子,不仅不跑,还跳了过来。本仙姑立即龇牙竖尾炸毛,那畜牲也龇牙竖尾炸毛。两猫以太极之势走了两个圈圈,对峙了一阵,本仙姑渐感不支,于是一边立威一边后退,跑了。
这晚上,本仙姑悲摧地发现,这猫除了看上本仙姑的鱼干外,还刚好到了发情期。
它就窝在窗外那柄树杈上,冲窗内的本仙姑挖啦挖啦直叫唤。
本仙姑的尊严荡然无存。
戾魔那妖怪笑得直打跌。衡清与司檀饭后就一直蹭在房里不肯走。司檀早暴躁了,与他二师兄道:“好吵!师兄快把这猫放出去,让它们好好寻欢作乐去。”话说完似乎也觉得他二师兄的眼神有点儿可怕,便噎住不讲了。我十分委屈地叫了一声,抱着帝君的手臂死也不松爪子。
帝君手一弹,一点光点从窗口飞了出去。衡清眼明手快,也弹了一个法罩出去。笑眯眯道:“二师弟,这猫是我送给三师妹的,你可不能伤了它。”帝君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半晌屋外传来那只霉猫一声惨叫,便没了声响。衡清脸色也变了,悻悻道:“二师弟,不必这样较真吧,就为一只猫这么置气。”说着揉揉手臂,竟像是给法术伤了。
屋子里静了一瞬,妖怪面上不知所谓,司檀则有点吃惊,看看她大师兄,再看看她二师兄,一脸纠结。帝君与我儿则各捧了一本书在看,旁若无人。
我听外面没吵声了,也安了心,眯眼睡觉。
半晌,衡清道:“玑罡虽已找到,但瞧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