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笑,没有接话。
“王庭轩说有必追到你的决心时,我在场,老实说我吓了一跳。但想想,我觉得那也许……不过是玩笑话,不过,那孩子的心思开始有些不受控制了,他其实在爱情上也就是个白痴。我相信其实你也知道,有些东西得不到的,才是好的。”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一个精明到极致的女子。
“我并不反对你去追求你所认为的幸福,”她不理我,继续,“只是你这样影响的会是三个人。你自己,那个家伙,和我弟。我并不乐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同感。”
“其实你应该去发现我弟的好,但你不了结这件事,就会永远成为你心中的一根刺。所以蒋晓曼……”她望着我,“去追他吧,不管他怎么拒绝你,怎么无视你,都不要管,倾尽你全力。”
接着她顿了顿,“但是,请给你自己一个期限。”
“期限?”对啊,期限。
“这段时间,我会让我弟不再去找你,长痛不如短痛,我相信他会懂。如果你成功了,我祝福你。”她微微抬头,处处显魄力,“但如果失败了,就不要再给自己机会回头。”
“相反,尝试接受我弟,真心诚意的,当然,”她补上一句,给自己留了后路,“如果他能等你到那个时候……”
我看着她,沉默。突然上前挽住她手臂,笑笑,“今晚有没有蛋糕?”
她也是沉默,接着摇摇头笑,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我家那小子不喜欢甜食。”
“真的啊?”那就得多逼他吃几块了。
还有,严子颂为什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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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如果在感情后面加上期限,会不会变得急功近利,或者心浮气躁。
我害怕自己的感觉,会不会不再纯粹……
蜕变
我没有一走了之,因为吃也是人生重要主题。
再进去时大神在招呼别人,和我虽然有四目交接,却没怎么理我,也许是加上婷姐的关系。
我也无所谓,事实上,我就坐在离严子颂不远的地方,拼命的吃着东西,边吃边望望他。
垃圾桶里的礼物袋已经不见了。
我宁可相信被有心之人捡走,而不要浪费了某些东西,某些心意。
严子颂没有回头看我,因此我吃得很饱,离撑死只有一步之遥。
吃饱后,我就一个人偷偷的走了。
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回到宿舍我开始想婷姐的话,然后逼迫自己不去想她的话。
晚上我问小林子,在她眼中我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小林子说特别的人,然后又说,其实除了有时我处事方法看起来有几分离奇,其他的都也没什么,就是偶尔会觉得我其实把自己藏得很深。
错了啊错了,我明明不介意把自己突显在镜头面前,也不介意别人去知道我的心思。
又是如何把自己藏得很深?
我告诉她我幼时的宏图伟志。
小林子推推眼镜说,那很明显你已经失败了。
她说,“蒋晓曼,说实在,有时觉得你的做法,有几分刻意夸大……”完了还安慰我说,“没关系,我还是喜欢这样的你。”
我笑笑,觉得思绪有点乱。
我极少与人沟通,事实上,根本没询问过别人眼中的自己。
哎呀呀,世界好喧闹。
哎呀呀,人心好复杂。
我一直试图自由,但其实一直被局限在一个框框里,说白了依旧循规蹈矩。
第二天我找到系主任,申请暂且停课请假。我告诉他我要去寻找历史的脚印。
系主任被我吓着了。
我说,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我热爱历史,这是我选择历史系的原因。我问他在第一志愿上填历史系的人,究竟有多少,我说说不定您会扼杀一个历史学家的诞生。然后在他面前背了一个多小时的中国古代史,细数唐宋元明清。我说我会回来参加考试,我要请假。
最后,我拿着自己的积蓄,背着几件衣服,开始了我的旅行。
人生苦短,其实我们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
可是我们在等待中过日子,在玩闹中过日子,在浪费中过日子。我们记住有意义的某件事,却忘记很多普通的过往。
我,想试着充实自己。
一个人的旅行,不是不怕,但更多是期待与兴奋。
拿着学生证很多门票都半价,我看了秦始皇兵马俑,去了乐山大佛,爬了泰山,一路行走。
我住学生旅馆,发挥我天生亲和力搭便车,吃各地的小吃。有时和某些小老板谈谈条件,帮着干一两天活,拿点点小钱,然后各城市跑。
脚一直疼痛得厉害,背着背包的肩膀酸痛得想掉泪,皮肤由从前的晒不黑,也渐渐的变成小麦色,小腿也开始慢慢凝聚肌肉。
然后,我开始学着写日记。
每去到一个地方,我会给我妈打个电话,然后告诉她,我在学着成长。
三个礼拜后的某天,我妈在电话那头哭了,声音有些颤抖,说女儿,妈想你。
我眼泪吧嗒吧嗒的流,双鱼座的女人,终归是泪腺发达。
印象中,我妈从未哭过,她看起来总是无时无刻的在生我的气,只是她说她想我,为我掉眼泪。
然后我说,妈,你在家等我。
我的运气其实一直很好,也认识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