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满瞪圆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他脸胀得通红,又不敢再问一次她说了什么,手足无措的,最后终于道:“老子……老子……走了。”跌跌撞撞的朝着他的马奔过去,上马时一个踉跄,差点摔了。年心芙看他傻乎乎的样子,终于笑了,她双手围在嘴边,冲着他马上的背影喊道:“我等你回来!”
梅满在马上晃了一下,一边向前奔着,一边举起了手用力挥动,他很快赶上了前方的大队伍,晨光下,大队人马策马狂奔,扬起一路飞尘。
云山居的大门前,梁弦歌静静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心里也在默默的说:“我等你回来!”
以血养蚕
在等待鬼蚕的这几天,水若云很忙碌,她给凌越山擦澡、翻身、换衣服、梳头发,还得给他喂汤药、换伤药,她自己也要练调息运气,多吃多睡,务必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以求能撑过喂养鬼蚕的那些日子。
她每天都一边做事,一边跟凌越山说话,好象总有说不完的话,可是其实不急,她告诉自己,反正他们一直在一起,不怕没时间说,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喋喋不休的说着。她闲的时候就坐在他身边,一直看他,怎么看都看不够,其实她越山哥哥长的挺好看的,就是现在中毒了,脸色不好。她握着他的手把玩,他的手掌很大,她最喜欢摸他的指关节,现在他的指节僵硬,弯不过来,她也不介意,耐心的一点一点帮他动着手掌。
晚上,她还与他躺在一张床上,这是他们俩的寝房,越山哥哥说过,要一张床睡的,她想起那时在越山山上,她不让他上床,他就直挺挺的杵在床边站着。现在想起来,她还会发笑。她没法象以住一样,躺在他怀里睡了,他不能再抱着她,不过没关系,她抱着他的胳膊睡,他的身体很硬很冷,她就在屋里支了暖炉子,希望他能暖和些。
每一天,她都在祈祷,希望哥哥他们三个能平安归来,也能顺利带回鬼蚕。
水仲楚他们那边,并不是太顺利,虽然鬼域并没有料到他们会去而复返,但因为之前九尾被劫也使的他们加强了戒备。水仲楚他们是第三天赶到了罗刹岭,按照薛松的时间要求,实际上他们只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取蚕,于是水仲楚他们觉也没睡,只是稍做整顿后于当天晚上带了人手就潜进了鬼域。
水青贤这几天也很忙碌,他安排人手在云山居里建了一个地窖,因为担心这里的环境还是不够冷,于是派人快马加鞭,到附近城镇的寒山顶上取一些冰,取冰非常不易,运送的过程更是麻烦,处理不好,冰到了苏州会全变成了水,为保万无一失,水青贤派出了好几组人去完成取冰重任。
因为水若云用活血养蚕之事想瞒住众人,所以水青贤特意把地窖旁边的那个小院落改成了医室,薛松把他所有需要准备的药材、器具等,都搬到这个院子里来,就在这小院里住下了。而对外只说是薛神医的住所,这样水若云在地窖里喂完蚕后再送回这小院医治,就不会太招摇引人注意了。
水仲楚他们进了鬼域,分散开去寻找养蚕的所在。虽然薛神医已说了会是冰冷的地底洞窟或是冰窖,有血腥味等特征,但鬼域的地域颇大,地势也较复杂,众人为了保证能安全退出,一边寻蚕,一边还要摸索记录退路的路径。直到天将白,才找到养蚕的洞穴。可洞穴自然是有人把守的,他们刚一接近,就被发现了。
守洞的是鬼域里的修罗四使,看到居然有人要来偷蚕,大吃一惊,要知道这鬼蚕之事江湖人鲜有人知,就算略有耳闻的,也不会来偷。冒如此大风险来偷蚕的自然是知道了鬼蚕的秘密。他们一边阻挡着一边放出了信号,很快整个鬼域都被惊醒了,水仲楚带来的三十多个人也迅速集中过来,恶战在所难免,众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抢到鬼蚕,安全送回苏州。
在那宁静美丽的苏州,凌越山面色青黑,身体僵硬,薛松正在给他扎针,减缓他的毒发之势。楼下的浴室里,水若云泡在药水里运功,她依照着薛神医的指示,务必将自己身体的血脉运行调整到最佳状态。年心芙和钟启波在铺子后面小巷里,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内,布置着从罗刹岭一路接应赶回苏州的安排,另外又派出了两组人马打探着童天策的行踪和消息。梁弦歌也闲不住,一早起来了便帮着薛神医的弟子在分拣药材分包处理,九尾公子和齐书鹏已无大碍了,便只由薛神医的弟子和城里的另一个老大夫负责调治即可。梁弦歌担忧着水仲楚,只得借由做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这边一众人等在忙碌中各怀心思,焦急等待,那边鬼域里已厮杀得哀鸿遍地。
梅满长枪抡扫,以万夫莫敌之势又抡倒了好几个,他守的是从蚕洞到外围的必经之路,一是阻挡更多的人去蚕洞那干扰抓蚕,二是以防鬼域的人马在这必经之路上架设箭阵或是机关,到时就算抢到了鬼蚕也无法全身而退了。带着人手与梅满对阵的是鬼脸孟婆,她的身手梅满曾经在黑刹大会上瞧得一二,心中是有些戒备。
而鬼脸孟婆不认得梅满,却认得梅满手上那杆长枪,黑刹大会上那凌越山车轮战血洗罗艳门三大护法惊天动地,可不就用的这杆枪。前些日子,那凌越山还跑到他们鬼域来,劫走了他们好不容易才掳到的九尾公子,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