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生是要为难,哪怕这个可大可小的借口,她真没什么可依仗的了。
她想听见他的挽留,哪怕只是欺骗。
然而他还是那样的神态,淡淡的,病倦的,抬起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掌,定定道:“荣王孙。”
屋子里就四个人。钱进来身侧的骑驴青年应昭上前,本都一起看了半天戏,抬脚才反应过来似乎多了个无关紧要的外人,鬼知道他使的什么巧劲,一下把钱进来踹跪在地,姿势既恭敬又狼狈,钱进来明知惹不起的了,索性匍匐在地,竭力减少存在感。
但当看见见鸳鸯玉佩妥妥当当的呈在荣王孙掌心里时,犹忍不住目瞪口呆。
原来刚才掠过窗边的黑风不是幻觉而是荣王孙的身影,快得简直像鬼。
玉佩清水色泽到倒印上阿燃眉眼冷冷,面对面坐着的辛夷瞬间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少顷,惨然道:“我只恨自己胆小贪生。”
言罢,拂袖而起。
“辛夷——”名字甫出口,便被紧随其后的咳嗽生生掐断,少年修长惨白的手指扣紧胸口,气卡住喉咙,把消瘦的脸憋了个通红,荣王孙还未来得及兑热水兑药,噗的喷了一身的血,摇摇欲坠就要昏过去了般,连钱进来都看不下去了,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