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生窝在摇椅里,椅子有规律的前后晃动着,她身上穿着她高中时的校服,白色的水手服衬衫短裤,因为年月过久泛着一层黄渍,衣服也肥大了几圈穿在她身上晃晃荡荡的,佟夜辉有片刻的走神,这种标志性的衣服能让人的记忆倒退十年,但他已经在现在的憾生身上找不到当年的影子了,憾生瘦了,她以前是张大饼脸,五官好像总是模糊不清的样子,如今瘦了到把鼻子眼睛都伸展开了,看着清秀许多,她从见面伊始就沉默着,行走动作间都迟钝缓慢。原来痴肥的憾生,冒着傻气的憾生,扯着嗓门叫着他“佟夜辉”的憾生,那个让他腻烦的憾生,、、、没有了。
佟夜辉一言不发的把打包的饭菜放在茶几上,自己坐下来,看着一边的憾生,心里有点感怀人生的感觉,他还很年轻,他不是一个经常会回忆的人,但憾生占据了他生命的大部分时间,他人生的每一个转折点都和她有关,他发现在他是可怜憾生的,可怜的憾生冷不丁的就能触动他点什么。
静谧滞缓的空气又在这个空间里流动着,连电视里热闹的人声都打不破的僵局,憾生盯着电视看不言不语,对家里多出来一个人没有一点反应,佟夜辉盯着她看了一会出声说:“憾生,天晚了,吃晚饭吧。”说完他起身去厨房拿了碗盘来装饭菜。
佟夜辉摆好了饭菜转身准备又要去叫憾生,憾生却在这时笨手笨脚的弯腰穿上拖鞋,然后起身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她端着一碗面出来,还是和昨天一样的西红柿鸡蛋面,她小心翼翼的护着手里的面碗又坐回摇椅里,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佟夜辉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来一回的憾生,他静默的看着憾生缓慢的吃完一碗面条又去厨房洗碗回来又躺回椅子里,目不转睛的看起了电视,始终没再看他一眼,他没说也没动,脸上始终是古井无波的,看着憾生躺在那里椅子又慢慢的摇起来,他拿起面前的碗筷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