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大张的躺在那里的佟男人没有保持那个姿势多久,几秒钟后他忽然翻了个身,半个身子支到外面,翻江倒海的吐了起来,胃里没有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些酒液,开始还吐得汹涌澎湃的,到后面就光吐胆汁了,最后实在是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就在哪里干呕,一声一声撕心挖肺的,仿佛连胃都要吐出来了。地上青青黄黄的一片,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酒精和酸臭味,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混乱而狼狈。
角落里的一盏落地灯,闪了几闪,暗暗的光线下那里形成了一个暗影,佟夜辉被忽明忽暗的灯光吸引着看了过去,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憾生,你要记着恨我,把我对不起你的都一笔笔的记着,将来等我也下去了,你一笔笔的都讨回来。”他终于哽咽:“憾生,你别忘了我。”
第十章
佟夜辉对着那盏线路短路的落地灯的深情表白状,被正好推门进来的顾北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楚,当时他心里就打颤,心想:佟夜辉这怕是魔障了吧。
顾北不敢再让佟夜辉一个人喝到醉死,第二天佟夜辉再去“金迷”的时候,顾北亲自堵在门口,看他进来直接就给他迎进了一个大包厢,里面人声鼎沸正是热闹的不可开交。
顾北这人不像佟夜辉这样的,事业做得老大,平时在台面上的时候前呼后拥的,可私底下却真真是个孤家寡人,连喝个酒都没人陪。
顾北是个真正的二世祖,他这人不像佟夜辉那么寡情,一路发达一路就把没有利益关系的私交伙伴丢的干干净净,他这人生活环境所致,身边不乏一群和他家境一样的人物,他是个喜欢热闹的,随手一招就能招来大把的狐朋狗友。
顾北被昨天佟夜辉那个样子吓到了,他一边往包厢里拽着佟夜辉,一边忽悠他:“哥,你一人喝闷酒多没意思,他们都是来凑热闹的,就是给你凑个人声,热闹点,你要想喝,就在这喝,别自己灌闷酒然后还发癔症吓唬我行不?”
佟夜辉知道昨天自己那样子,顾北是看见了,他其实也无所谓,知道顾北是真的担心他心里还是领他这份情的,他朝顾北点点头,顺着他的手劲也就进了包厢。
包厢里聚着一圈人,男男女女的有十几个的样子,里面有几个男的佟夜辉认识,看见他进来隔着老远就大声的跟他打招呼,纷纷起身给他让位置。
佟夜辉不想和他们掺和,走到角落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嘴里应付着:“你们坐,别让我打扰了,你们继续。”
众人看他已经落座,也就都消停了下来,恢复原状,继续喝酒逗乐。
顾北要来酒陪着佟夜辉喝,屋子中央的茶几边上围着一圈人正热闹,最中间的一个高个子女孩已经坐到茶几上去了,她身边的几个男人一人搂着个女的围着的就是她,这姑娘衣着单薄,一件小t恤挂在身上还露着半个肩膀,她高举着一个黑漆漆的骰子桶,一阵群魔乱舞的抖动,然后“砰”的一声把骰子筒砸在自己盘着的腿跟前,大声嚷嚷着:“买定离手啊,买定离手啊,是爷们的,输了的就要真喝啊。”颇有点赌客的气势。
不过他们不是在真的在赌钱,佟夜辉知道这里的女的都是“金迷”的小姐,她们是在这赚钱的,怎么会真的在这种场合跟这帮男人们赌博,不过就是个玩罢了。
佟夜辉低头闷头喝了一口酒,他不想在人前喝醉,打算过一会就走,那边忽然又传来一阵哄笑声,刚才那女孩豪迈的声音传过来:“余老板!你要不得,出老千啊,欺负人啊,把藏着的骰子交出来,要不老娘代表月亮消灭你。”她能真的消灭谁啊,就是逗个乐子罢了,佟夜辉低头笑了一下。
顾北在风月场上混的多么会察言观色,他看佟夜辉露出了个笑脸,转头朝着屋子中央用力的干咳了一声,然后朝着人群中央的女孩递了个眼色。
女孩看着他们这个方向会意的一笑,那姑娘忽然朝着他们就叫了一声:“佟总,过来玩啊!”嗓门大的颇有点震耳欲聋的意思。顾北一口酒险些喷出来,心想:金露着女人是傻的啊?你就悄没声的过来,陪人喝两杯酒然后趁机勾搭上不就完了吗?你嚷嚷的这么大声,有点矜持的谁吃你这套啊,果然也就能勾搭勾搭那些山西来的煤老板,暴发户的角色,在“金迷”混个二流的货,白瞎了培养她花的那些银子了。
顾北在那里腹诽,不曾想这边佟夜辉遥遥看了金露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就见他点点头,张嘴应了一句:“好啊。”顾北含在嘴里的那口酒,一个没兜住从嘴角那流出一串来。
佟夜辉走过去在金露对面坐下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金露,金风玉露一相逢,好名字吧?”
佟夜辉笑笑不置可否,他用不大的声音说:“你下来,好好坐到这边来。”
金露乖乖听话的坐到佟夜辉的身边,一伙人的玩乐被佟夜辉的加入打断了片刻,金露一坐稳又挽着胳膊嚷嚷:“来来,继续啊。”大家这才又闹了起来。
这一圈人里每一个男人都有自己相好的小姐,唯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