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钱淮淮看着云妃关切怜惜的眼神,真想告诉她自己不愿意,真想把自己那日在大宁宫受的委屈告诉她,可是,想起柳太医的话,还是忍住了,强笑道,“母妃,如果是王爷他自己要纳妃,我是不会反对的!”
钱淮淮向来藏不住心思,云妃看在眼里,在心内暗叹了口气,笑道:“母妃和你开玩笑的呢,你也别想那么多,先回府去吧!”
“嗯!”钱淮淮点头,心内暂时有了一丝的安慰。
“王妃,到了!”
送钱淮淮回到钱王府的一个宫娥,忙去掀开轿帘,一手扶着钱淮淮出来;而另一个宫娥,则忙跑进王府通知他们。
借着落日的余晖,钱淮淮看着王府那熟悉的大门,心内突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情:这里,才是自己的家,才是自己感情的归属啊!
如果有那么一天,萧另要另娶正妃,那么自己,还会像往日那样的泰然吗?钱淮淮在心内苦涩地想到。
“小姐,你回来了!”碧痕一听说钱淮淮回来了,便兴奋地泡了出来。
钱淮淮因有心思,只是淡淡地点头。
“可惜小姐进了宫,”碧痕却好像完全忘记了那日早上发生的尴尬之事似的,一边领着钱淮淮走进府去,一边热络地说道,“那日大少爷还来王府呢!”
“大哥来京城了?”钱淮淮听了此话,不由精神大振:大哥因常年在外经商,甚是少归家,自己上次回家也没见到他,可是想他了!
碧痕点了点头,遂有说道:“前日来的,可惜小姐进了宫,大少爷又有要事在身,只在府里待了一小会儿的功夫,便又走了!”
“哦!”钱淮淮有些失落地点头。
碧痕见状,又笑道:“大少爷还给小姐留了一份厚礼呢!”
“哇,是什么厚礼?”钱淮淮想起钱放放每次给自己带的那些名贵珠宝首饰,不由心情大好。
“我没看呢,就放在小姐的房里,小姐自己看了便知!”碧痕说道。
钱淮淮不禁雀跃不已:“太好了,走!看宝贝去!”于是一面快步走去了毓庆阁。
钱淮淮打开了那个绛红色的木盒,只见里面赫然躺着一支精致的翡翠白玉簪,钱淮淮心里一动,忙拿起那支玉簪看了看,惊叫道:“这不是唐乌国七闽郡的 蓝田玉嘛!”
钱淮淮想起自己未出阁前,曾与大哥开玩笑说想要一支蓝田玉簪,想不到大哥竟然一直记在心上!想到这,钱淮淮心内竟然有些感伤了……
“小姐……”碧痕看着钱淮淮的神情,觉得很疑惑,以往小姐得到了宝物的时候,可不是这副神情啊!
钱淮淮收回思绪,将那支玉簪插在发髻之上,笑着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碧痕笑道,“小姐天生丽质,就是不用这玉簪,也是光艳难挡啊!”
“尽拍马屁!”钱淮淮娇嗔道,心内却是掩不住的兴奋,突然想起萧另,于是问道,“王爷这几天在忙什么?”
“王爷……”
碧痕正欲答话,便听门外传来一个兴奋的唤声:“淮淮,你回来了!”
接着便见萧另满脸悦色地走了进来。
碧痕努嘴笑道:“喏,小姐可以自己问了,我先下去了!”
于是碧痕又一面朝萧另行了个礼,方退了出去,将门关好后,碧痕想起萧另方才那一脸的兴奋,心内有些苦楚:自己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丫鬟,况且小姐待自己不薄,日后还是不要再故思乱想了!
而这边,萧另正满腹神情地看着钱淮淮,怜惜道:“王妃好像清减了些……”
“哼!”钱淮淮听了这话,忍住心酸,却是不满道,“你也忒没良心了,母妃让你不要进宫,你便真的不去了……”
“我那是有事要忙嘛……”萧另忙赔笑道,自己这几日,被禹城布庄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的,“我刚从禹城回来,正要去宫中探望母妃,便听说母妃已经痊愈,你也回来了……”
“谁信你的……”钱淮淮娇嗔道,想起这几日受的委屈,心里还是有些不满。
“你难道还不名吧我的心思吗?”萧另看着钱淮淮娇俏可爱的模样,不由脱口说道。
“你的心是怎么样的?”钱淮淮撅嘴说道,抬起头,却和萧另来了个四目相对。
萧另眼里满是深情,满是温柔,满是怜惜,那是钱淮淮所不曾见过的。
霎那件,钱淮淮只觉得满腹委屈一拥而上,眼里的泪不由泛了出来:“我真的不明白你的心,我……我是不是很傻……你们一再那样对我,我却突然间害怕……离开你……”
萧另被钱淮淮这番话,这副神情唬了一跳,忙不由地搂住钱淮淮:“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钱淮淮也不由抱住萧另,将心内所有的委屈化为眼泪,哭了出来:她多想把太后那日对她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萧另,可是他又不敢——因为太后说要从长计议,自己就怕又因此开罪了太后——原来她潜意识里,竟然还是那样在乎他,竟然又那样强烈的占有欲,竟然还想要通过讨好能够掌控自己幸福的太后,来独占他。
于是话道嘴边,千言万语只成了一句:“你说过……不会负了我的,是吗?”钱淮淮抬起头,满脸泪花地看着萧另。
萧另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含的深情和期望,心里怦然心动,他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慎重地点了点头。
此刻无声胜有声,钱淮淮只见萧另诚恳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