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谁都没说。”
“说了就是说了,怎么能当‘没说’。”苏铭辄心下一横,伸出手,咬牙道,“成交。”
阮蓝也感觉到了一丝轻松,她并不是很懂足球。在她心里,德国二十四年前夺得的世界杯冠军,早就老黄历了,他们怎么可能恰巧今年又会夺冠?
右手果断的同苏铭辄交握在一起,她心下出奇的平静,仿佛已经看到苏铭辄同一个不错的女孩子挽手从她面前经过的幸福画面。
小组赛第一轮,德国对阵葡萄牙。这天晚上阮蓝定了闹钟,十二点起床,她悄悄到客厅里打开电视机。
当比赛进行到第三十七分钟,葡萄牙重要的后防之一——佩佩,因为挑衅行为被红牌罚下的时候,阮蓝便关了电视机回房睡觉去了。
此时的比分是2:0,但葡萄牙的后防已经溃不成军,脆薄的如同蝉翼。阮蓝知道,葡萄牙大势已去,德国已经将这场比赛锁定了胜局。
果不其然,第二天,苏铭辄在电话里告诉她,德国4:0领先葡萄牙。
“阮蓝你知道吗?通过这场比赛,我看到了日耳曼战车超强的战斗力、球队的凝聚力,以及他们灵活的头脑。我现在几乎可以预见他们捧得世界杯冠军的情景了。”
“铭辄哥,一场小组赛而已,以后的状况谁都说不准。”阮蓝淡淡道,“再者,我觉得昨天的葡萄牙实在运气不佳。不是所有球队都会倒霉成这样。”
“是,我也承认昨天的葡萄牙确实不得力。阮蓝,我觉得好像上天都在冥冥中帮助我,它为了让德国取胜,特意让葡萄牙那样倒霉。当佩佩被罚下的时候,我看到球场上葡萄牙队长c罗那无力回天的眼神时,甚至感觉愧对于他。想必,都是因为上天要成全我,才让他们输的那样惨。”
“铭辄哥,你先不用急着愧疚,接下来德国还要打两场小组赛呢。若是小组赛出线,还有八分之一决赛,四分之一决赛,半决赛,决赛要打。所谓,路漫漫其修远兮,夺冠之路,任重而道远呢。”
顾彤和李奥阳决定结婚的消息,令李昌瑞和秦淑莲好一场高兴。尤其秦淑莲,张罗着给她曾经住过的,即将作为外甥女婚房使用的房子添置必需品。
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添加的,顾彤住进来之前,李昌瑞坚持给重新装修了一遍,居家用品也一概齐全。
本来顾彤想着尽快先去把证领了,倒不是怕李奥阳会反悔。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从不承诺,但顾彤却清楚,他是那种对自己的话负责的人。顾彤只是想看到那个红色的小本,有了那个红本在手,她才不会觉得自己在做梦。
是的,这几个月来,顾彤总觉得像是在做梦,每过一段时间,她都会找李奥阳确认:“奥阳,等忙过这阵子我们就去领证。”
“好。”只有听到李奥阳那淡淡的肯定的答复,她才会为自己的患得患失感到释然。
实际上,这几个月来,顾彤一直很忙,真正也没见李奥阳几次。手术排的满满当当,根本抽不出时间。
一直到了七月份中旬,11号这天,周五下午,顾彤没有手术安排。
由于早几天就接到她的电话,李奥阳特地将这天下午的事情安排到了上午,又将他现在带的研究生,两个女孩儿,一个男孩的课业安排妥当。
时艳和焦雯雯三年前就毕业了。如今,他带的这三名学生也快毕业了。
中午时间,李奥阳走到过渡厅同圆形大厅连接的门口,那儿有位保洁工人正在往外拉一个硕大的铁皮垃圾车,他只好站在一侧静静等候着。蓦然发现,这情景并不陌生,就连他站的位置同四年前也分毫不差。只是,他却那般清楚,永远都不会再有那个红衣女孩儿举着电话从他眼前经过,并对他说声“抱歉”了。
曾经,他认为这四年多的时间如此漫长,如今看来,也不过短暂的一眨眼。或许,要不了一个小时,他跟她,注定此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他终将成为一个“丈夫”,但妻子却不是深爱的她……
自从答应了顾彤娶她之后,李奥阳再也没有去过那座他如同故乡般熟稔的小城。尽管他知道,他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清楚,她欠他一个解释,欠他一个悄然离开的理由。但如今,李奥阳已经不想再去苦苦追寻答案了。当下,即便知道了那答案,也不再有任何意义。
不过,李奥阳却清楚,他的心永远都是一座专属于阮蓝的庭院,里面阳光充足,花木葳蕤。纵使她现在已经人去楼空,但他从没任它荒芜,而是每天都用心地去洒扫庭除。他想,属于她的东西,必须保持着旧貌,纵使她不会再住进去,他却有义务把承载有关她一切的地方,守护出欣欣向荣的气象。
从此往后,他便是这庭院的守护者——在一个空荡荡的,连阳光投下的影子都显得过分寂寥的庭院里,他为她,或者不如说是为他自己本身,负责着那里的守护。
☆、成全
领完证,走出民政局,李奥阳的手机响了。是陆主任,有个刚做完手术的食道癌后期病患,着急让李奥阳回去接诊。
顾彤表示理解地从副驾驶室下来,让李奥阳安心回去工作。
“奥阳,晚上下了班过来我那儿吃饭吧,庆祝一下今天这个日子。”临关车门前,顾彤弯腰看着李奥阳道。
“看看吧,要是很晚我就直接回家了。”
“多晚我都等你。”顾彤少有的执拗。
“我尽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