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一股子清香,韩宝葭吃了一个麻饼,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
“馋猫。”旁边传来一声嗤笑。
韩宝葭不乐意了:“六哥你怎么总盯着我啊?只不过吃了一个饼,你好生小气。”
叶慕彦也有些纳闷了,不知怎的,只要韩宝葭在,他的目光便情不自禁地往她那里瞟。
可能是这丫头太让人操心了。
他安慰自己。
“我怎么会是小气不让你吃,马上要用晚膳了,少吃点,要吃不下饭了。”他义正辞严地教训道。
韩宝葭去拿第二个饼的手顿了顿,舔了舔唇,遗憾地缩回手来。
不吃便不吃吧,听刘管事说,今日的晚膳也有很多野味,留着点肚子吃那些好吃的。
秦桓在一旁看得有些不忍心了,忍不住帮她说话:“慕彦,令妹率真乖巧,你倒是忍心训她,要我,只怕连天上的月亮都要摘下来给她。”
“她乖巧?”叶慕彦哼了一声,“你可没见过她调皮的模样,我都被她……”
他住了口,被韩宝葭阴了一手的事情还是别说了,要不然以后都成了好友们的笑柄了。
秦桓显然不信,眼前的女孩乖巧地坐在那里,目不斜视、巧笑嫣然,那双眸子清澈灵动,仿佛一汪冰泉,让人看了便挪不开眼去,怎么可能是个调皮捣蛋的?就算是调皮,那也让人甘之若饴吧。
晚膳是在庄子里用的,在一个膳厅里分开了两桌,可能是下午打枣动了一场,也可能是这里的土家菜分外新鲜可口,韩宝葭的胃口大开,吃了两碗米饭,肚子都有点撑了。
叶云茗却有些不太高兴,吃了两口饭便推说身子不舒服,自顾自地去房里歇息了,去和兄长告退的时候,她还特意看了秦桓几眼,然而秦桓目不斜视,只是跟着叶慕彦说了一句:“云茗妹妹慢走。”
叶云茗大失所望,暗自咬着牙出了膳厅。
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叶云菲跟了上来。
“九妹,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大夫瞧一瞧?”她关切地问。
“我当你们都围着那个小丫头转呢,跟着我做什么?”叶云茗冷冷地道。
叶云菲轻笑了一声,细声细气地道:“七姐和小十一一时被她迷了眼,我可没眼瞎,她这可是步步得寸进尺啊,九妹你再不和她计较,只怕她马上就要爬到你头顶来了。”
“我还能怕她?”叶云茗不屑地道。
“明面上自然是不怕的,你可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嫡小姐,”叶云菲抿着唇笑了,“可暗地里有些什么勾当就不知道了,瞧瞧她刚才冲着秦大哥笑的模样,四叔被她母亲勾得没了魂,这家学一定是渊源的呢。”
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戳进叶云茗的心坎里去了。
秦桓和叶慕彦是至交好友,两人时常在一起以文会友,连带着和叶云茗也熟识了起来。秦桓才学出众、fēng_liú俊雅,又出身高官之家,年纪轻轻便入了翰林院,前途不可限量,叶云茗也就这十四五岁的年纪,情窦初开,怎能不心中暗生倾慕?
而且,她还偶尔听母亲说了,这叶秦两家在祖父那会儿便是至交,祖父曾亲口许过婚约,说是等两家孙儿辈的出来之后结个亲家,然而祖父早早撒手人寰之后,也没见人提起这婚约了。
若是这婚约作数,叶云蓁已经在议亲了,自然不算,叶云秀还小,叶云菲是个庶子房里的,除了她,还能有谁配得上秦桓?
这次来别庄偶遇秦桓,她面上不显,心里却欢喜得很,盼着秦桓能多看她两眼,多说几句话,她再矜持地示好一下,说不准便能了了祖父当年的心愿。
然而,事与愿违,秦桓并没有太留意她,和从前一样彬彬有礼,反倒是暗地里偷看了韩宝葭好几眼,让人气恼。
回到房里,叶云茗越想越生气,叫来了婢女:“你去瞧瞧,十姑娘现在在干吗?还有,让云秀快回来了,成天傻呵呵地跟在人家后头干什么!”
没一会儿,叶云秀嘟着嘴回来了:“姐,你干什么啊,我和十姐在池塘边玩呢。”
“就知道玩,”叶云茗瞪了她一眼,“谁是你亲姐知道吗?”
叶云秀做了个鬼脸:“原来你吃醋啦,你再每天对我吹胡子瞪眼,我就真不和你亲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叶云茗气得去拧她的耳朵,叶云秀咯咯笑着,转身逃回自己房间去了。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叶云茗坐在椅子上思忖了起来。
韩宝葭去湖边干什么?别是想要偶遇秦大哥吧?
叶云茗来回踱了几步,心神不定,转身便出了房门。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草丛畔偶尔有秋虫的呢哝声传来,月色撩人,秋桂飘香,倒是花前月下的好时候。叶云茗来过别庄几次,对这里挺熟悉,抄了近道到了湖边远远地一看,果然,韩宝葭坐在堤岸的太湖石上,身旁陪着她的那个婢女梨儿。
叶云茗撇了撇嘴,没见到秦桓的人,稍稍放心了些,刚要和婢女一起回去,忽然瞧见小径的尽头有个人在探头探脑地往这里看。
这不是那个秦桓的远房亲戚吗?
难道也被韩宝葭勾得失了魂魄,想要到这里来私会?
那就不要打扰人家的好事了。
心里陡然蹿上一把火来,叶云茗脑子一热,压低声音吩咐道:“小声点,别惊了十姑娘,我们回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奉上小剧场:
韩宝葭:别庄打枣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