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瞬间就倒了,她忙闪身躲到枝叶茂密的长廊中。
还是不要跟林强多话了,还不知道他会怎么奚落她。
冯小河躲在树后偷偷目送林强,头顶树枝颤了颤,花瓣尽数落下,掉在她的头发、衣服上,有人在她背后捣乱,她猛然转过身去,本想怒视始作俑者,却错愕立在原地。
这下好了,躲了狼来了虎,长廊的香木长椅上坐着的正是她此刻最不想看见的人。
树荫的遮蔽下,她的大老板康驳先生斜躺在一处清凉处闭目养神,脚下踩着的正是在那棵下着花雨的树干,见冯小河瞪她,大有天不怕地不怕之势,不与傻瓜论短长,冯小河缓了缓,笑眯眯地打算绕道离开,康驳见冯小河周遭一团和气,扯了扯嘴角站起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冯小河抬了抬眼皮:“有事啊,康总?”
此人半晌没说话,深不见底的眼眸望着她,半真半假地微微侧了下身子给冯小河把那条腰带看仔细了:“刚才看得那么仔细,是盘算着怎么把它要回去吗?傻里傻气的样子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不提倒忘了这一茬,冯小河故意忽略他的目光,他的语气,还有此刻他们近到有些暧昧的距离,清清喉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您误会了,康总,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呵呵呵。”
“明白就好,还有,”康驳弯着食指弹了弹面前的叶子,扭过头,深邃地眸子望过来,“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之间没什么了吧?!冯小河,你现在还是我名义上的女朋友。”
怎么着,听这意思还想再吃回头草?冯小河挑了挑眉,还名义上的,都什么年代了。
长廊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去又折了回来。
何东站在拐角处投过来的探究的目光,冯小河灵机一动笑道:“我们当然有关系了。”
部门领导让我使劲巴结你呢,大财阀。
康驳对她的答案将信将疑,犹豫道:“这可是你说的。”
冯小河大方一笑:“如假包换啊老板。”
“我说冯小河,”康驳走过来,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望着她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声音低低的传过来,“你一口一个老板的,是不是已经不记得我的名字了?嗯?”
他脸上似笑非笑,手上也并未用劲,可冯小河就是拔不动腿,她一面怀疑康驳是在故意勾引她,一面恨自己没有骨气,冯小河望着他柔软干净的眼神,感觉自己已经掉进去了。
她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双颊绯红,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康驳淡淡望着她:“小河,说真的,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他又叫她小河了,冯小河顿了下如实答道:“学业艰难一点,还好。”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聪明。”他终于笑了,望着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副得意之色,仿佛她成绩优良对他来说是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停了片刻,他又点点头笑了。
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气氛微妙且尴尬,还好林强沿着长廊寻过来,打破了两人的僵局,毫不知情的林强走到两人中间,跟康驳打了声招呼,又转身对冯小河抱怨道:“你猫儿哪里去了?害我找了老半天,何总吩咐我们吃了饭原路返回,回头他再怪我没照顾好你。”
冯小河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康驳倒是没插话,静静站了会儿。
林强估摸着面前这俩人有点问题,疑惑打量两人,康驳这才缓缓朝冯小河伸过手来,脸上挂着中规中矩的微笑:“看来我们又要说再见了,小河。”
“啊——”冯小河望着悬在半空中的手,好一会儿才握上去,“再见!”
她自知并不是个聪明的姑娘,也懒得去猜康驳的心思,冯小河跟在林强身后往外走,伸开手擦了擦掌心里的汗,走到康驳身边,康驳稍稍让出一条路来,勉强让林强和冯小河过去,冯小河也没敢看他的脸,头一低就过去了,康驳不久也带着秘书先一步离开了。
不远处几个负责人凑在一起聊天,见康驳的车从大门出去了,不禁疑惑道:“走了?”
“吃饭前还好好的,这会儿康总有点不高兴啊。”
“刚才小陈跟他聊天,他都没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我们不满意。”
冯小河:“……”
吃过饭,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乘坐来时的大巴车离开,离家不远处的市民广场边上,冯小河下了车,何东不放心,给林强使了个眼神让他送送她,被冯小河找理由推脱了,她想自己一个人走走,天色已经黑下来,附近的学校正是放学时候,穿着校服的女学生有说有笑的走出校门,江水里映照着万家灯火,冯小河深吸一口气正要折身回家,突然眼皮一跳,她怔怔望着前方。
隔着一条宽阔的马路,离她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车里漆黑一片,对面来车,在大灯的照射下里面坐着那人的面孔时隐时现,但那车牌号她认得清楚,是她的生日,这是康驳的车。
厚重的车窗看不清里面那人的表情,冯小河想起从前他极度耐心等她下课的场景,她轻轻踮起脚尖,高高举起手臂再放下,如此反复,她感谢人的方式总是独特,康驳摇摇头,他终于不再绷着那张脸,笑容像是涓涓河水,轻柔流过他的眉头,将那里抚平。
冯小河鼻翼已经溢出密密的汗珠,她朝那辆车摆摆手,转身一蹦一跳地朝家里走去。
上了楼她刚打开灯,就听见楼下传来发动机的声音,拉开窗帘,那辆车已经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