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只有小半边脑袋的费特,吕风脸色有点发白,良久,他叹了一口气:
“兄弟!是我连累你了!”
“有什么连累的?”李凡摇头:“我倒是挺感兴趣:他们要你合作什么?”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充当他们的走狗!把清山检查站变成他们的内部站点。”吕风愤怒地说:“如果真是这样,他们面对中国的市场将是不设防的。”
“其实你没必要硬抗,也可以讲点策略!”李凡说。
“哦?有什么妙计?”吕风感兴趣地问。
李凡思索了一会说:
“你可以假装答应他们,以后看他们谁来和你接头,发现一个抓住一个,将计就计,岂不快哉?”
吕风摇头:
“你这方法用来对付一般人倒是妙计,但这伙人都是坏透了顶、坏成了精的家伙,对控制人的法门用得炉火纯青,你这方法对他们根本不管用……如果你答应他们,第一件事当然是‘投名状’!”
“象《水浒》里面的林冲一样?杀一个人表表忠心?”李凡当然知道什么是‘投名状’。
“还不会只杀一个人。”吕风叹气:“最少得杀几个人!而且杀人细节会被人用高清晰度摄像机拍下来,以后万一你有点其它的想法,这盘录像带就会寄到各地,足以让你被枪毙好几次。今天如果我答应他们,费特先生肯定是由我来杀,而你,也将由我来杀!”
李凡笑了:“能死在你的手下,我倒也满意,起码比死在这伙人手里强!”
吕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视死如归的汉子我也见过,但象兄弟这样真正谈笑自若面对死亡的人,我还第一次见到。我佩服你!真的!”
李凡也看着他:
“我一直以为,一个人如果到了生死关头,他的心态会发生变化。在你目前的情况下,投降是保全性命的唯一选择,从人性的角度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投降变节的人多的是,你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你或许可以作这个选择!”他得试探一下这人的心理底线。
“兄弟说哪里话?你这么说也太小看我了。”吕风生气了:“不错,刚才那人是说过:明天如果我还不答应他们,他们就会开枪杀了你,但兄弟放心,我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李凡奇怪了:这件事是一个两难之局,他居然能解?忙问:
“你有什么妙计?”
“妙计谈不上,只是釜底抽薪而已!”吕风平静地说:“他们杀你是为了威胁我,对吧?如果无法威胁我,他们是不是就不用杀你了?我只要在这门上一头撞死,他们就得断了这个念头!”
李凡摇头:
“他们的目标是你,如果你撞死了,他们心中会生气吧,这伙人生气了会想杀人吧?想杀人还不想到我?只怕在他们大怒之下,我死得更快!”
吕风也抓抓头皮:
“这也有可能,但总还有一线希望。如果我不死,明天你死定了,如果我死了,你还有一线希望活下去。而我自己,答应他们的条件,将来迟早有一天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让妻儿老小蒙羞;如果不答应他们的条件,以后的几天一天一枪,最终必然也是一死,我为什么要受这几天的罪?为什么不早点作出自己的选择,还顺便给兄弟一点点希望?”
李凡是真的感动了,他没有想到在生死面前真的有人还能不氓本性,甘愿一头撞死,只为了给别人一点生存的希望。他对吕风说:
“我总听人说生死之交,却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交情,真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囚室里居然遇到了,如果我们能脱困,我们就是兄弟!就凭你这一份豪情!”
“在我心中,你已经是我的兄弟了,就凭你的这一份冷静!”吕风激动地说。
“大哥!”
“兄弟!”四手互握,两人都觉得热血沸腾。
吕风说:
“兄弟,我马上就要走了,兄弟如果也难逃一死,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如果兄弟能够侥幸逃生,我拜托兄弟一件事:我妻子和两岁的儿子你帮我照看着点,我妻子还年轻,叫她另外找一个本份男人嫁了,只是别找警察!”
李凡抓住吕风的手:
“大哥!既然我们已经是兄弟了,我得和大哥说一声:我们还有机会!”
“我都考虑多次了,哪里还有机会?”吕风不信:“你说的机会在哪里?”
“你等着!会有的!”李凡平静地说,眼中已经爆出了火花。
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终于沉寂下去。
李凡站起来,走到门边那面墙前。那钢门太厚,他没有把握,但这面墙上既然可以开窗子,应该不会太坚固,起码在他手下不会太坚固,右手抬起,能量运转,十成力!这是他从来没用过的力量,这次可能只有一次机会,他不能冒险,所以必须保证一击见效。
吕风惊奇地看着他在墙边比比划划,他想干什么?想用拳头把这近一米厚的墙打穿?他知不知道他的拳头有多大的力?
李凡没有估计准他拳头上的力量,一拳击出,石破天惊!真正的石破天惊!以拳头为中心,方圆2米范围内的石头、砖土全部粉碎,钢铁也全部变形,一个一人高的洞口出现在墙上,那面小窗子居然飞出去5米远,重重地砸进对面洞壁,深入两尺有余。
在烟尘中,李凡拉着已经张着嘴,基本丧失说话功能的吕风冲入了外面的大厅。这其实不是厅,只是个有30平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