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变成倾慕了?
他竟没发现。
林近冬听见夭夭进来,抬头看她一眼,问:“几点了?”
夭夭反问:“你不是有手机吗?”
林近冬不耐烦道:“手机看着麻烦,问你你就回答,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夭夭:“……”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问人时间比自己看手机省事的。
至于他摆在书桌上的那个坏了的手表,被她刻意忽略。
她给他说了时间,林近冬表情不太高兴,低下头继续写卷子。没过一会儿,他又问时间,夭夭又答了,他看起来更不高兴……
“几点……”三个字没说完,就被卡到了喉咙里,他一抬头就看到夭夭似笑非笑的眼。
夭夭道:“这是第七次问时间了,林近冬,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虚虚落在那块坏的表上,分明是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林近冬脸瞬间红透,夭夭几乎能闻到毛发烧焦的糊味。
她道:“好好说话有那么难吗?”
林近冬赌气把笔一扔,粗声粗气道:“写完了。”
夭夭挑眉,“还有两道题呢。”
“不会!”他理直气壮。
如果忽略红得更甚的脸的话,还有几分说服力。
夭夭伸手拿起那块表,敛了笑,“明天给你安排一场模拟考试,如果总分能考过五百五十分,我再送你一个礼物,怎么样?”
林近冬眼睛微微一亮,问:“和高考的礼物冲突吗?”
夭夭摇头。
他一口答应下来,“好。你等着破财吧。”
夭夭把这段时间他卷子上错的题全都讲完已经到了晚上十点,林广夏送她回家,到了楼下,夭夭和他道别,下车刚准备关上车门,他问:“不请我上去喝杯茶吗?”
夭夭顿了一下,弯腰趴在车窗上,笑得羞涩可爱,道:“学长都这么说了,我还有脸拒绝吗?”
继林近冬后,这间屋子终于迎来了第二个客人,夭夭帮他倒了杯水坐到他对面。
林广夏意思意思沾了下唇,敛去微笑,道:“夭夭,我想和你聊聊小冬的事。”
夭夭点头,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林广夏蹙了下眉,似乎不知该从何说起,过了一会儿才道:“小冬喜欢你,你知道吗?”
夭夭脸上露出荒谬之色,不可思议道:“这怎么可能?我比他大那么多。”
“你真的不知道吗?如果他只是把你当老师,那天怎么可能那么冲动。只有在自己喜欢的异性被骚扰时,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他仔细审视她,在心里思索她话的真实度。
夭夭脸上的荒谬渐渐变为震惊,不可思议,最后转变为担忧。
“那怎么办?他马上就要高考了,这时候……”
“我希望他能上个好大学,不是因为学历,而是社交圈子。大学生活丰富多彩,小冬又是招女孩子喜欢的类型,会有女同学追求他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我想请你拖着他,直到补课结束,再慢慢淡下去……”
夭夭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点头,“我做老师的,当然希望他更好,我知道怎么做。”
林广夏露出笑来,向她道谢,然后起身准备告辞。
“学长!”
她突然叫住他。
林广夏回头,对上她幽幽的眼,听见她问:“学长今天那些话,就是为了确定我喜不喜欢小冬吗?”
林广夏回眸凝视她,良久,才淡淡道:“不是。”
夭夭屏息,听见他接道:“我也想知道。”你的答案,我也想知道。
她慢慢笑了起来,恋恋不舍地把他送到电梯口。
没人说话,气氛有些甜蜜,又有些伤感。刚确定双方的心思,本该是最浓情蜜意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说两句话就要分别,确实让人难受。
电梯门开了,夭夭伸手扯住他的衬衣,林广夏停下。他回头,对上她有些不舍的眼神,蓦地笑了。
夭夭脸微红,道:“路滑,还是晚上,开车一定要小心。”
林广夏看着她不说话。夭夭提醒他电梯门就要关了,他还是没动。
一直到电梯门自动关上,重新落回一楼,林广夏才笑问:“既然这么危险,你愿意收留我一晚吗?”
夭夭脸更红,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四处乱瞟,和林近冬心虚的时候一模一样,林广夏看得心中笑意更甚。
她低声道:“我家里没有换洗的衣服。”
林广夏道:“不用,我明天回家再换。”
夭夭扔在挣扎,“我家里只有一间卧室……”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了歧义,连忙摆手,“我的意思是……”
林广夏眸光转深,显然也听出了另一层含义,笑,“睡一张床上虽然有失待客之道,不过我也不介意。”
夭夭没想到林广夏剥去了斯文的外衣,内心竟然是这个模样,又羞又气,赌气道:“那学长还是冒险回家睡吧。”
他大笑,拍了拍她软软的发顶,道:“逗你的。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
不知何时他已经重新按了电梯,这会儿刚好上来,他转身进去,冲夭夭挥手,让她早些休息。
雨还没停,不过倒是小了一些,他坐进车里看到某个窗户拉开了窗帘,模糊能看到人影在窗前晃动。
他打开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驾车离开。
夭夭靠在窗边,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听见手机响,打开一看,是他发过来的微信:再看我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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