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二位,那不祥之文实在是危险之极,不是我有歹心,可它放在二位手里,对二位百害无一利……”
“祥或不祥,凭法王一面之词,本王也不该轻易相信。”子安打断他的恳求,“没有其他事的话,本王要回去歇息了,法王轻便。”说罢,作势要离开。
“王爷!”黎法王刷的站起来,叫住了她。
子安蹙眉:“说。”
黎法王握了握双拳,又放松下来,终于艰难的开口:“既然王爷执意不肯将它让出……也罢,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
“嗯?”
“还请王爷和云少主,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这里,见过这个匣子,还有匣子上的花纹。”
子安点头:“那是自然。”
“还有,”黎法王突然显得异常郑重而担忧,“千万不能让巴泽尔……教主,见到这个匣子。”
此话一出,倒是让云时尘和子安皆是惊诧不已。
这跟巴泽尔有什么关系?
“可以。”子安还是答应下来,她又不会闲着没事拿这个木匣子跑巴泽尔面前晃悠。
“那先告辞了。”一拱手,黎法王绕开桌子向门外走去。
他的手刚触及门框,忽然云时尘说了一句:“你的衣服……”
衣服?黎法王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毛病啊。
“不是你,”云时尘面向子安,“子安,你的袖子,怎么那么多血?”
“血?”子安垂首看去,果然,右手袖口白色的布料上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手心大小的一块血迹,依然濡湿着,似乎血液是刚刚流淌上去的。
还是从袖子里面流出来的。
子安疑惑地将手从袖子下伸了出来,只见刚刚被划破的食指居然到现在还在不紧不慢地往外渗血,静谧如泉眼,节制有分寸。
或许是伤口太过细微,她竟然一直没有察觉。
“怎么回事?”云时尘也是大惑不已,伸手就要过来握住她的食指。
子安瞪了他一眼,将手抽回,一边说:“本王怎么知道?”
此时黎法王已经将雅间的门打开,外面是等候已久的宿弦和沐铃楼二人,都将视线投向门内。
“铃楼,你快过来。”云时尘却招呼着沐铃楼。
“怎么了?”一听表哥第一个叫的是自己的名字,沐铃楼满心欢喜的跑了进来,可一下子就被那血迹吸引住,“呀,王爷你没事吧?怎么会流血?”
这丫头眼神倒是敏锐。
云时尘立刻吩咐:“子安手指被割破,不知为何血流不止,你快看看。”
“哦,好。”沐铃楼应声上前,却被跟上来的宿弦拦住,不满地抬头,“你干嘛?”
“你不能随便动她。”宿弦谨慎地将子安护在身后。
“我是漠北第一神医,我在帮王爷治伤!”
“第一神医?”子安挑眉,“本王怎么没听说过?”
沐铃楼有些尴尬:“自……自封的。可我医术真的很好,王爷你信我啊!”继而转头看向云时尘,“表哥……”
云时尘终于站出来为这个表妹说话:“铃楼的医术确实非同一般,她娘是神医云幕兰,还请你们相信她。”
云幕兰,子安知道这个名字,是个圣手仁心的再世华佗。
只是没想到这个冒冒失失的小丫头,居然是云幕兰的女儿。
子安看看一脸真诚的两人,又看看依然血流不止的伤口,对宿弦说:“让她试试吧。”
宿弦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她一个眼神驳回去,只好退到一旁,警惕地看着沐铃楼。
沐铃楼喜上眉梢,几乎是跳到了子安跟前,乖巧地蹲在轮椅旁,小心地捧起她的右手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原本还有些俏皮的表情,瞬间严肃正经起来。
先是在心里嗷嗷的欢喜了一下,又默默感慨这只手怎么这么白皙好看,沐铃楼才伸出手指在子安掌上的几个穴位按了按,观察着伤口渗血的速度。
轻轻抹掉刚渗出的小血珠,血液随即又流出来,沐铃楼低头嗅了嗅子安的指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打开,倒出一点灰白的粉末,挤了挤子安的指尖,将挤出的血抹掉,又把粉末涂在伤口上。
子安只觉得伤口凉凉的,一看,竟不再无休止的流出血来了。
“没看出来你还有点本事。”子安淡淡地赞扬了一句。
沐铃楼很是受用,一张小脸又恢复了略带着花痴的娇俏:“嘿嘿,王爷受伤,铃楼自然是要全力相助的。”
一旁黑着个脸的宿弦过来不放心的检查了检查,才问:“王爷这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铃楼也不看他,只对着子安解释:“王爷应该是碰到了未棘粉,不过没什么大碍,铃楼已经为王爷涂了些药粉,回去冲洗一下就好。”
“嗯,多谢。”
“不必不必,为王爷医治,铃楼开心得很。”竟然能摸到她的手,沐铃楼做梦也不曾想到。
子安无奈地避开她热情的眼神,心里有些疑虑,木匣子上怎么会有未棘粉?
想再观察观察木匣子的时候,她却突然发现,桌上的木匣子不见了。
目光扫视一周,亦没有它的踪影。
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干巴瘦的老头子黎法王。
云时尘被她的神情提醒,这才发现了匣子不翼而飞:“那个法王……”
“老混球!”子安愤愤地低声咒骂,双手紧握,刚止住血的指尖又被她捏出血滴来。
是她太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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