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渭安安静静听着孙言骂骂咧咧,听完咧嘴一笑,说着:“最后一次,今儿真是最后一次了,我现在被掏空了,再要也没了。对了,你想不想知道我问谁借的钱?”
孙言白眼都翻了好几轮了,恶狠狠问道:“谁!”
吕渭抱着啤酒瓶子道:“那个大高个人,你叫他梁总那个。”
孙言抽出吕渭的啤酒瓶子朝着吕渭脸上就甩过去,弄了吕渭一脸酒,孙言气道:“滚滚滚,老子这辈子不想见你了,怎么越活越没谱了?你最近真得去医院瞧瞧,我觉得你就是有点j-i,ng神问题。”
吕渭拿着餐巾纸擦脸,一脸若有所思,嘟囔着:“你说他是不是以前认识我?”
孙言用一个白眼回复了他,抡起包开车去了,吕渭老神在在地蹭了车,到家门口临下车的时候说着:“我准备把房子卖了。”
孙言一脸冷漠,骂道:“爱咋咋的,赶紧滚。”
吕渭真是打算卖房子,不光是为了还那一百五十万,他经营的那个小剧场也需要钱维持运转,798那个店铺说实话还是有点舍不得,再观望一段时间再说吧,先卖房子也一样。至于人活百年该往哪儿安身立命的话题,吕渭觉得想多了想少了都一样,他留下后代的可能性基本不大,房子的事儿上没什么必须的要求,以后找地儿租着住也一样,比房贷还便宜。
他就真把房子卖了。
从挂出去到买家看房签合同,再到租房子搬家,都没告诉孙言,就这么快速办了,临搬家的那天晚上,搬家公司的工人把东西都清空装到车上了,吕渭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瞧着遗落在窗台上的一个空空的玻璃花瓶,发了一会呆,想着当初年轻时候终于攒够首付看房子时候的小兴奋,这些年过去,日子越过越麻木,钱也好,事业也好,很多时候都是当成任务去完成,少了期许和激情,无所谓的事情越来越多,找不到什么值得自己在乎的人和事儿,也真是空虚得可以。吕渭去过道里摘了物业装饰用的假绿叶,返回来c-h-a进空花瓶里,然后关灯锁门,离开了曾经属于自己的房子。
手里有了钱,心里还是踏实了,他到租住的房子里,懒得收拾,坐在盒子上想了想,拉开通讯录找到了“大高个梁xx”的名字,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吕渭说着:“给个账号,给你转钱。”
这段时间这大高个倒是挺消停,没s_ao扰吕渭,接到吕渭电话,男人沉默了那么一小会,说着:“你在哪儿?我过去。”
吕渭有点反感他蹬鼻子上脸,说着:“不用,直接打给你吧。”
男人坚持道:“见个面,不然就不要了。”
吕渭觉得自己又落败了,无奈报出了地址,约着小区门口,男人穷追不舍,问着:“楼号门牌号,有东西给你,挺沉,我直接搬楼上。”
吕渭对于这拙劣的套话都懒得点评,不过还是说了自己楼牌号,爱咋的咋地吧。
男人来得很快,抱着两个大箱子,进门放到门口,说着:“朋友带来的苹果,有机的,特别甜,还有一箱猕猴桃……”说完瞧着吕渭满屋子大大小小的盒子和行李,问着:“刚搬来还没收拾?”说着自顾自地到卧室门口,看着连床都空荡荡,皱了眉头,问着:“你怎么住?”边说边摸了下窗台,眉头皱得更紧,问着:“也没找家政打扫吧?”
吕渭肚子有点饿,挑开那箱子苹果拿了两个去洗了,软硬适中,甜滋滋地特别有饱腹感,他坐在大箱子上一边啃着男人带来的苹果,一边说着:“明儿再说吧,将就先住一晚上。”
男人听见动静回头看着吕渭不修边幅地坐在不怎么干净的纸盒子上,头发有些长了,乱乱地支棱着,衣服因为搬家弄得有些皱,裤子上蹭着很明显的白灰印记,有些疲乏地耷拉着肩膀,不再像当年那个干净利落优雅j-i,ng致的吕渭了,脸倒不显老,可岁月还是侵蚀了他的j-i,ng气神儿,他过得太无所谓了。少了一股子气儿。
男人抱着胳膊在这个一室一厅的房子里转了一圈,等吕渭吃完了苹果,说着:“先去我那里住几天,这边收拾好了再住吧。”
吕渭开始吃第二个苹果,笑道:“去谁那里也轮不上去你那里吧?又想gan了?”
男人盯着他啃苹果的红嘴唇,喉结明显是滑动了一下,吕渭瞧见忍俊不禁大笑起来,被呛得咳嗽不停,摇头道:“你也真是经不起逗弄,赶紧把账号留下,我还得铺床呢。”
男人再次瞥了眼空荡荡的卧室,固执道:“去我那里。”
吕渭咔嚓咔嚓继续啃苹果,说着:“算了,都怪我闲的蛋疼聊s_ao你,我还是取一百五十万现金,直接扔你门口吧,慢走不送。”
男人目光深深地盯着吕渭,长腿一迈,三两步就到了他面前,俯下身子胳膊撑着纸盒子,朝着吕渭沾着苹果汁水的甜滋滋嘴唇轻轻点着亲了一下,再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