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衍点头,“我记得。”
庄意映往一家墨宝阁的屋侧走去,拔了不少杂草,道:“虽然我编的蝴蝶不会飞,但我保证,肯定比那个花农编的好看!”
息衍面色复杂的望着庄意映的背影,他走过去,俯身帮庄意映拔草。
庄意映瞧着他玉白修长的手指,怜香惜玉起来,她拦住息衍的手,道:“我们求精不求多,这些草就够了。”
她暗自叹气,少赚点也罢了。
他们走到一棵花树下,庄意映拿起几根草,草叶在她的指间翻飞,不一会儿便编好了一只小蝴蝶,她炫耀的举给息衍瞧,“你看,我编的是不是比那人编的漂亮多了?”
息衍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意,“嗯。”
庄意映兴致勃勃的递给息衍几根草叶,道:“我教你呀!”
她絮絮叨叨的念,这根应该穿过这里,那根应该穿过那里……息衍也不嫌烦,循着庄意映的话慢慢编着。
庄意映瞧着息衍手中那只明显比她编的精致多了的蝴蝶,惊奇且欣慰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出师啦!”
她啧啧称奇,“第一次编就能编的这么好!”
息衍摇头,“不是第一次。”他定定的瞧着庄意映的眼眸,“你以前教过我的。”
庄意映眨眨眼,“是吗?”她笑道:“我都忘了,还好你还记得。能省不少力气呢。”
王城中鼎沸的人声和乐声伴着烟火一同升腾至半空,息衍看着庄意映没心没肺的笑容,他的唇角泛出了一丝苦涩,他轻声道:“是啊,还好我记得。”
他弹了一下草蝴蝶的翅膀,那蝴蝶抖动了一下,颤颤巍巍的飞了起来。
庄意映惊叹道:“你是施了什么术法吗?”
息衍摇摇头,“未曾。”他伸出手,那蝴蝶落在他的手指上,他低声道:“你编的那只,也可飞起。”
庄意映半信半疑的弹了一下那只蝴蝶的翅膀,那蝴蝶果然摇晃着飞了起来。
息衍道:“当年,我们是在天栾阁学的,所以编的蝴蝶均能飞得起来。”
庄意映讶异道:“是吗?我怎么忘啦?”她乐呵呵的一拍脑袋,“瞧我睡了二百年,都睡傻了!”
两只草蝴蝶披着冰冰凉凉的月光和瑰丽的灯光在花树下轻快飞着,有些游人围了过来,惊叹道:“好手艺!”
有人询问道:“姑娘,这蝴蝶你可卖?”
庄意映笑道:“卖啊,当然卖。”
她挥手召回那两只蝴蝶,忽悠道:“这种珍品灵蝶,我只有两只。”她笑意盈盈的扫了一眼众人,“这么难得的奇物,自然是要价高者得。诸位,出价吧。”
一个轻柔的声音从人群后飘出来,“这蝴蝶真可爱啊。”
人群霎时沸腾了。
“浮雪姑娘来了!”
“是浮雪姑娘!”
“这蝴蝶我要了,我出五百玄银!”
“我出六百!”
“三千玄银,两只我都带走!”
三千玄银?!
大手笔!庄意映稳稳心神,欢乐的高声道:“三千玄银!还有没有人出价啦?没有的话这两只灵蝶就是那位公子的啦!”
她踮起脚来,四下张望着寻找出价之人。
那马脸公子一脸垂涎的瞧着浮雪道:“浮雪姑娘,这灵蝶我就收在我的府上。若是你想看了,哪天晚上来都成。”
庄意映瞧清了出价之人,那人的老鼠眼里闪着猥琐的光,咧开的嘴里露出一口黄牙。她听见这马脸的下流之语,哼了一声道:“你府上?我可没答应把蝴蝶卖给你!”
那马脸沉下脸,“小姑娘,说话可不能出尔反尔。”
庄意映拍拍蝴蝶,那两只蝴蝶如被定住般不动了,她将两只蝴蝶揣进怀中道:“我不想卖,就不卖了。”
马脸的小老鼠眼眯起来,眉毛下面就剩下了两条缝,“好好的生意你不做!你可知我爹是谁?!”
这话真是俗气的连脑袋都没过!庄意映嗤笑道:“你都不知道你爹是谁,我又怎么知道?”
她笑道:“这个问题,你该问问你娘。”
马脸瞪眼道:“你!”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他好像是周大人的儿子……”
“啊?那个直接买了醉香楼的好色鬼?”
“嘘……小点声,让他听到了可不得了。”
今日那马脸周嫌弃随从碍事未将他们带出来,现在极其懊恼,他恨恨道:“你们等着!我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庄意映耳力极佳,她清楚的听见了路人的谈话,她此时万分同情马脸周在晋国前朝的老爹,以她在王宫里这么些年的经验来看,有这么个爱耍幺蛾子的儿子,这可怜的周大人应该是离被罢官不远了。
她耸耸肩,“你可别让我等太久。”
马脸周出了丑,他死死盯着庄意映,忽然觉得,他面前的这红衣小姑娘的姿色似乎比浮雪姑娘还要胜上几分。
马脸周搓搓手,话头一转,嘿嘿笑道:“嘿,小妹妹,大哥哥同你说笑呢。你过来,我将这蝴蝶的钱付给你。”
他悄悄将手伸向袖中的瓷瓶,那是他从一个拍花子的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只要轻轻一闻,神志立即模糊,变得浑浑噩噩,任人摆布,谅周围人再多也不怕。
马脸周将瓷瓶在袖子里一歪,倒了一些在袖口上,他眯眼瞧着庄意映,等会儿要你哭着求我!
庄意映歪头瞧着马脸周,有钱不拿白不拿啊,左右这里这么多人,也不怕他耍花招。
她正欲走过去,息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