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有礼,大方诚恳,很好。
落座后,周月晴又恢复成了得体的大家夫人,为大家布菜。当然,只有第一个筷子,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了身后伺候着的下人们。
欧阳天战也恢复成了和蔼的邻家爸爸,举起面前的酒杯,敬向湛蓝,“小姑娘,今天还要多谢你救了小女一命,来,干了这杯酒,以后有什么事,来我欧阳府就对了。”
湛蓝喝下了这杯酒,入口微辣,下肚回甘,是杯好酒。
欧阳天战看到湛蓝的样子,知道湛蓝是品出来了,“没想到你这小姑娘还会品酒啊,怎么样,这可是我的珍酿。”
欧阳天战又自喝一杯,“小姑娘,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身手,能从阴绝娘子手下救出小女。不知师从何处?”
不顾欧阳乐在桌下狂踩自己的脚,伴随着问话,欧阳天战的眼神中有一丝凌厉。
湛蓝不卑不亢地接下了,“欧阳盟主,还恕晚辈不能回答。下山前,家师曾千叮万嘱,除非他愿意,否则不可随意说出他的名姓来。晚辈在这里就只好自罚一杯了。”说完,仰头就是一口。
欧阳天战盯着湛蓝半晌,忽的哈哈大笑,“好,果然爽快,很合我意。今天难得如此小友,我可要不醉不归!”示意一旁的管家搬出一缸酒来。
边上欧阳乐和周扬钧像是松了一口气,周月晴此时也出来暖场,“喝喝喝,就知道喝,今晚要是一身酒味别想进我屋!”
又转头向湛蓝道歉,“湛姑娘,让你见笑了,我家这口子就好这口,见谁都爱喝一口,连个小姑娘也不放过。你也不要太勉强了。”
湛蓝笑着应下了。当晚尽兴而归。
翌日,一大清早的欧阳乐就来敲门,“湛蓝湛蓝,昨天那个男人醒了,我们快去看看。”
湛蓝正在痛苦跟周公纠缠不清,苦于无法脱身,却被这一阵敲门声彻底清醒了,于是飞快地起身洗漱,与欧阳乐前去看望昨天那个一同救下的男子。
还未进到院子里,便听到屋里传来的喧吵,“不行不行,在下还有公务在身,耽搁不起,就不继续叨扰贵府了。”
“不是,老爷吩咐了,让您在这安心养伤。大夫都说了,您这伤得好好养着,您就回床上歇息吧,您这一跑,不知道伤口又要裂了多少。”
拦不住人的小厮看到刚进院的欧阳乐和湛蓝,连忙行了个礼,“大小姐,湛小姐,这位公子奴才劝不住,他硬要回去,他伤都还没好呢。”
湛蓝和欧阳乐刚踏进院子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一边低头系衣裳,一边大跨步地向她们的方向走来,边上的小厮则一路小跑地跟着,不停地劝说着。
待那男子走到湛蓝和欧阳乐跟前,她们才看到那人的容貌。
那日因情况危急,并未看清的容貌,今日让她们的心底震了一震。
本该是俊秀的脸庞上却大喇喇地横着蜈蚣似的伤疤,一条从印堂处划过右眼睑到右耳根处,还有一条从右太阳穴处到下巴,与另一条成了一个叉。
却也因着这两条伤疤,让原本阴柔的五官多了一点煞气,多了一点男人气概。
那男子向面前的湛蓝和欧阳乐行了一礼,“在下吴名,人都称我为小吴,是越州府衙的一名捕快。昨日还要多谢二位小姐及周家公子的救命之恩,在下还有公务在身,还得即刻回报,二位及周家公子若有事,可前去府衙找我。”说完便要越过湛蓝和欧阳乐离去。
欧阳乐连忙向在门口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挡在门口,朗声对小吴说道,“小吴捕快,人还是身体为重,府衙也不是只有你一个捕快,少了你就抓不了人了。你现在就算回去了,带着一身伤,还不是拖累了其他人。我们已经派人前去府衙替你告了假了。”一边示意身边的丫鬟去找人办事。
小吴的说辞被欧阳乐的这番话堵了回去,说不出话来,却也不好再继续推脱。
“不错,我家姑娘说的好,小吴捕快还是先在我这养好了伤,再去执行公务也不迟啊。还是说你嫌弃我欧阳府?”门外欧阳天战走进来,似笑非笑地对小吴说。
“不敢不敢,那,在下就叨扰了。”小吴连忙摆手,表示愿意住下来养伤。
“那小吴捕快就回房歇息吧,老夫还有些事要向小吴捕快询问。”欧阳天战向房门扬了一下手,示意小吴一起走。
湛蓝知道大盟主是想要询问关于那天暗杀的事,和欧阳乐对视一眼,也跟着进屋,顺手关上了房门。
江湖五大恶人早已沉寂多年,往年犯下的那些个事早已成了人们的说嘴,又或者在孩子不乖时拿来吓唬孩子。
但今天廖琇的出现,并且对小吴的追杀,是否预示着五大恶人重出江湖,欧阳天战身为武林盟主不得不提起重视。
到了屋内,大家就坐,小吴便首先问起欧阳盟主是否知道先前发生的轰动越州,震惊全国的白家灭门大案。
前不久在越州发生了一起震动朝野的大案——白家灭门惨案。
据曾出过现场的府衙工作人员说,手段之残忍,现场之惨烈,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人不忍直视。
全庄上下共一百六十七口人均无活口,连庄主的三条爱犬都不能幸免。而此案中最令人疑惑的是,在清点了财物之后,发现只丢失了一个盆栽。
有人猜测此物便为贼人之所图。若为仇杀,不会丢任何东西,若为劫财,不会只丢一个东西。但若只为了这一个盆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