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昀琛靠在椅背上,他的确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他对莫羽凉一向是呵斥过多,温情过少。他给他送的礼物都是让秘书随便买的,从来都没有上过心。
反观莫羽凉,他自从和自己在一起以后,只要他回那间公寓,他就会买菜做饭。久而久之秦昀琛便觉着这房子的氛围合该是这样,有一个人默默地等着他。可是等待的那个人承受的孤独是他难以想象的。莫羽凉尽力给他一个家,可他却毫不在乎。
既然秦昀琛想聊聊往事,那他就和他聊:“我记得有一次我打电话给你,问你回不回家,你很生气地说我有什么资格管你回不回去。”
秦昀琛眼神闪躲,他的确说过这话,不知道为何他要再次提起。
莫羽凉用手指轻轻击打桌面,他觉得很可笑,明知道翻旧账不好,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要控诉,可见他内心的怨恨积得有多深。
“那天是我的生日。”
他竟不知那日是他的生日,他焦急地对他说:“我不知道,对不起。”
“不,我不是要你道歉,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在过去的七年里,你尽可能地忽视我,我早就习惯了。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要重视我,甚至还要说些甜言蜜语诱惑我。不过我对你早就产生免疫力,我再也不会信你的鬼话。我觉得你和司然很相配,你和司然从小一起长大,你这么多年一直在别的情人上找他的影子,可见对他多么情深,他犯了点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不行了,你现在嘴上说的好听,以后我要是真的有一丁点的过错,你立刻就能翻脸不认人,你实在是太反复无常了。”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莫羽凉觉得很渴,他又不想喝咖啡,于是把服务员叫过来,让她拿杯水过来。
服务员把水给莫羽凉,眼神古怪得看了一眼秦昀琛,这个男人很落寞。不过很快她就收回目光,走到别的地方招待客人。
“我以前真的错得离谱。”秦昀琛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你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你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平等二字。你从来没有把我,把任何一个人放在和你平等的位置。你习惯高高在上俯视我们。”
“你说的没错,我是这种人。”秦昀琛已经放弃反驳,因为这些都是事实,他能否认这些真相吗?
“既然如此,你也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就不要继续纠缠我,我不想再看见你。”
“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莫羽凉生气地问:“为什么?”
他注视着他,莫羽凉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但是他已经丝毫看不出这眼睛有哪里像司然。这是莫羽凉的眼睛,他不像任何一个人。他是他爱的人,他曾经给予他那么多的伤害,即使破镜能够重圆,那镜子上的裂缝也会永远存在。可是他不能放弃,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爱的人,即使这人对他厌恶到了极点,他也不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