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宓恹恹的,用膳时脸色才稍霁,桓夙在庭院前与曹参等人交代,尤其曹参,禀了一件大事:“启禀大王,昨日狄将军传信来,他已逼进郢都。”
这番话,因不能教人听见,故而说得尤其轻,几乎只落入了桓夙一人的耳中,“大王,卜诤有府兵几百,外边有豢有兵甲约万,将狄秋来扣上了叛军的名号,郢都恐生大乱……”
“郢都易守难攻,若狄秋来强攻,只怕伤亡惨痛,祸及百姓。他自己不能拿定,遣信使来,请大王定夺。”
桓夙的手置在膝头,食指和中指成环叩击了两下,“卜诤养兵万人,等的便是这个机会罢。孤若是顾念百姓让他钻了空子,那么孤回城之时,楚国的江山,已经改姓卜了。”
曹参一怔,桓夙已经长姿而起,“孤等了这么多年,日夜恨不能啖其血肉,岂会因为妇人之仁而坏事。”
跪立的曹参沉重地垂下了头颅。他私心里清楚,卜诤之患,是先王在位时便埋下的祸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