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浑身散发的凌厉气息听风都感觉到。
当南宫老头美滋滋地画出地图后,他刚直起身子。
“哐当”一声,龙佩坠地,南宫老头倒在血泊中,脖子上一条血红痕迹。
他死不瞑目,双眸瞪得硕大。
男子嫌弃地将龙佩踢开,从尸身上跨过去,拿起地图瞬间,门外有动静惊动了他。
“谁?”他随手将地图放下,冲到门前,打开门,黑夜中什么也没有,他又折回来看地图完好无损摆在那儿也就放心了。
听风与红竹连夜骑马赶回乐城,红竹一向冷冰冰的,少见夸人,今日破天荒夸赞听风。
“没想到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嘿嘿,小意思,小意思。”
听风傻笑着,本是谦虚之词,听着却不是那回事。
当两人赶到乐城,听风将印刻在脑海里的地图画出来,楚王拍他肩膀表示赞赏,而南宫老头的死没有在他们之间激起漪涟。
得到地图当晚,楚王连夜部署,欲与弋凰天亲自前往北地寻找精兵,但安平城传来不利消息,他们不得不放弃计划改道安平城,留风子兮与南宫莫沉全权处理寻找精兵相关事宜。
送别至城外五里坡,南宫莫沉单独有话跟弋凰天说,于是两人走至不远处。
大风呼啸,春日的天仍然有些冷。
“怎么了?有什么事同我说?”她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犹豫着,问:“我想跟着你,可以吗?”
“什么意思?”她笑得一脸莫名其妙,实在不懂他无厘头的话。
“百年前南宫家是你家的仆人,如今,我也想跟着你孝犬马之劳,希望你不要拒绝我。”他说这话并非冲动,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弋凰天恍然大悟,瞬间懂了。勾起嘴角,脸颊梨窝若隐若现,笑得眉眼弯弯似月牙。
“你不是仆人,是我的朋友,欢迎你加入我们。”
说完,她举起手掌,他愣了愣,伸出手与她击掌为盟。
两人相视一笑,南宫莫沉松了口气。
千里相送终须一别,弋凰天与楚王快马加鞭离去。
一路上安平城消息传来,事态危急,半刻耽误不得。
当年,□□归顺楚国,改名安平城,幼主封为安平王。
但因楚王忙于政事无暇顾及安平城,导致那里出了幺蛾子。
秦太后借机废幼主,自立为王,改年号永昌,封亲女明珠公主为王太女,并监国。
消息一出,天下哗然。
永昌王真乃‘胆识过人’,居然开此先河,成为历史上第一位女王。但似乎这位女王不太服众,朝堂上反对声、声讨声络绎不绝。
明珠公主,不,是王太女,今日是她册封王太女的大喜日子,她却半点高兴不起来。
如木偶一般,随侍女们在她身上折腾,描眉,梳妆,更衣。
因她全程板着脸,房间里像冻结一般,侍女们不敢多言,走路都轻手轻脚的。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
她从镜子里看到是母亲身边的大宫女,宫女跪拜:“奴婢参加王太女,吉时将至,大王让奴婢来请王太女。”
她不发一言,起身,侍女赶紧给她整理好衣裙上的褶皱,她优雅转身朝大门有去,至始至终没有看那宫女一眼。
当她走到门口时,那宫女连忙爬起来小跑为她带路。
本次册封仪式在太极殿举行,在永昌王的威逼之下,众朝臣不得不出席。况且,朝臣们觉得王太女聪明能干,能担当重任,忽而十分支持。
同时,他们有别的担心,楚王会善罢甘休吗?边境战火燃起,遭殃的还不是百姓吗?届时,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仪式上,估计除了永昌王,没人真的高兴吧!
仪式结束后,王太女将自己锁在房内谁也不见。
母后的行为让她难过,可终究是自己母亲啊!她能怎么办呢!
“呜呜呜……”她躲在被子里嘤嘤啜泣,不让任何人知道。
永昌王年轻守寡,成为垂帘听政的太后后,享受了权势带来的满足,她开始有非分之想。
想废掉幼主成为女王并非一朝一夕的念头,为了达成目的,一年多来,她给幼主下慢性毒,悄无声息。
幼主身体垮掉了,她也大权在握,时机成熟,她终于昭告天下,废幼主,自封为王。
登基后为永绝后患,她派人刺杀幼主,幼主被王太女秘密救出不知踪迹,她依旧暗中派人寻找,从不停止。
这边局势尚稳,楚王与弋凰天也慢下来,悠闲欣赏一路美景。
两人装扮成小夫妻,江湖儿女打扮,到没有引人注意。
两人在街市上闲逛,停在摊子前看老板自己雕刻的轻巧木梳。
“之前还着急赶路,怎么突然慢下来了?”她笑嘻嘻的问。
他一边精挑细选,一边笑道:“这整年都在忙,难得有此闲暇,娘子,莫辜负好时光。”
“老板,这把木梳我要了。”
“好嘞!”
他丢了一个铜板给老板,牵着她就走。
大街上不宜谈正事,所以两人索性敞开心玩个够。街市上小商品琳琅满目,她东张西望,目不暇接。
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他们回到客栈,累瘫了的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享受这难得惬意时光。
“走了一天,脚痛死了。”她边撒娇,边抱怨。
“一会儿我让小二备好热水,泡个脚,舒服点。”
他休息了片刻便爬起来与小二沟